容镜翻了个白眼,推开工作间的门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撑着下巴,脑袋里转悠得都是那一句“如果只是把我当朋友,那么你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庆幸昨晚我没来”。
说的……好有道理。
但为了以防万一,容镜觉得再找人问问。
他走到门口冲严英耀招了招手,严英耀走过去,便听少年问:“我问你个问题,假如聂六说想和你同床共枕——”
话未说完,严英耀忽然弯下了腰,出了一声:“呕。”
容镜:“……啊?”
严英耀揉了揉胃,摆手:“没事,昨晚喝得多,又听到了恶心的假设,没忍住。”
容镜:“……你俩没睡过吗?”
严英耀当即后退一步,表情略微惊恐:“我俩为什么会睡过?”
容镜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就比如喝多了,被人丢一块躺着休息。”
哦。
这种啊。
严英耀:“有是有的,但和同床共枕这四个字相差甚远。”
容镜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又开始假设:“是这样的,假如聂六说了要跟你同床共枕,结果他没来,你什么心情?”
严英耀:“我全网动态认他做爹并感谢他的开恩。”
容镜:“……不生气吗?他说话不算话诶。”
严英耀:“有时候说话不算话也是个优点。”
容镜听到这话,眼角跳了跳,一时半会也没吭声。而严英耀回忆着他的假设,眼神转了转,突然很八卦地问:“谢总想跟您同床共枕,结果没枕上?”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用那种试探且八卦兮兮的语气,令容镜听得浑身都有点臊意。
然后啪一下关上了门,隔着门丢出几个字:“你一个助理不要管这么多。”
严英耀耸耸肩。
好嘛。
本来还不确定的,现在看来,确实是没枕上。
容镜没理会严英耀的想法,他重新回到椅子上,再一次确认——
好的,他就是对谢长时图谋不轨。
容镜摸了摸鼻子,想给谢长时点什么,最后又止步不前。
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恰好此刻工作室来了客人,虽然还没到开门时间,不过容镜闲着也是闲着,便让严英耀将人带了进来。来的是个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一看到容镜就便道:“容大师,我来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的看法。”
容镜点头:“您说。”
“我有个朋友,眼下他遇到了一些问题需要我的帮助,但我怕掺和此事会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所以很纠结,您帮我算一卦,我到底要不要帮他。”
容镜看了眼男人,起卦。
“震下,巽上,震为雷,巽为风,风雷益卦,爻辞上九。”容镜指着卦象道,在中年男人期待的目光下给出结论,“得帮,不帮你自己可能会倒霉。”
男人闻言微微愣怔,旋即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中年男人在此之前应该对容镜有过了解,得到这个回复,连过多的迟疑和纠结也没有,立刻便付了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