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眼力的人都看出来了相国周不离对寇幽的不喜。
那宫琼玉在寇幽一番大胆陈词后,心里狂喜:这寇幽到底还是个孩子,竟然敢如此顶撞周相国,就算相国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会对你不喜!
不过,宫琼玉失望了。周不离周相国在寇幽说了那番话后,盯了寇幽好一会儿,在宫琼玉心里的疯狂诅咒中,周不离竟然同意了寇幽在相国府内寻找线索一事。这让出乎了他的意料。
之后,徐乐年被相国周不离留下商谈,而寇幽和宫、吴二人在相国府管家带领下细查相国府。
“要我说,你这是多此一举!”宫琼玉在寇幽逛了大半天相国府后揶揄着寇幽道:“这案子都发生了快两个月了!哪里还能有什么线索?”
“就是有线索,也早就让京兆尹和刑部找到了!还能让你找到?”在寇幽查了大半个相国府后,宫琼玉对着寇幽撇嘴道。
“这位寇捕头,前面是我家夫人的祠堂。”相国府管家拦住了寇幽的去路:“之前寇捕头说病三郎可能去过府里女眷居所,把女眷居所查了一遍也就罢了。”
“但这里是我家夫人的平日里祷告祈福之处,还请寇捕头不要惊扰了我家夫人!”管家强硬地阻止了寇幽。
被管家拦下的寇幽神色一冷,但是想到自己来的是相国府,不应该多生事端。被拦下了的他只能在祠堂驻足外旁观了几眼,这才在管家的带领下查看其他的地方。
“我看你也是徒劳。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吗?”宫琼玉再次开口嘲讽寇幽:“如今这相国府都被查完了。你要的蛛丝马迹呢?”
被宫琼玉嘲讽的寇幽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手却不自觉地伸向了刀柄。“本捕头只是借着查案之名逛逛相国府,这宫琼玉还真以为我是来查案的?我是不是应该再给这家伙一刀?”
边走边想着,寇幽眼神余光忽然看见一个破落的院子。“相国府里还有这么破落的院子?”
想到那间院子还没有查过,寇幽开口问向管家:“那里是什么地方?这相国府里还有这般破落的院子?”
“那院子”管家顺着寇幽的手望去,看到寇幽说的院子后神色不对地皱眉道:“那院子十几年前起了一场大火,之后一直荒废着。”
“去那儿看看!”寇幽若有所思道。
“这就没必要了吧?”宫琼玉不耐烦道:“整个相国府都让你查遍了,不差这一个院子了吧?之前这院子,我和吴捕头也查过,除了烧烂了的木头就是些杂草!”
寇幽像是没有听到宫琼玉的话一样,径直推开了院子的门走了进去。
“老吴,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这小娃娃是真没把咱俩放在眼里!以为昨天识破了病三郎的诡计就认为自己是神捕了不成?真当咱们都是无能之辈了?”宫琼玉不悦的同时轻蔑地对吴锦一说道。
吴锦一眉头皱了起来,道:“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来查案的。”
宫琼玉疑惑地问道:“不是来查案的?这乡巴佬莫非是来参观的不成?”
说是如此,二人还是无奈地跟着寇幽走进了院子。
进了这间院子后,正如宫琼玉之前说的,这院子杂草丛生。
即使是入了秋,这间院子里还是有不少杂草顽强地保持着绿色的生机。但大多数已经枯黄了,一条光秃秃的黑土甬道直连着院子最里面。
院子最里面就是一些烧黑了的木头。
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是仍然还有几根木头因为被烧黑了保持着原有的模样。
寇幽一脚踩在黑土甬道上面,走到一块木头前拿起来看了一眼,这块木头虽然还保持着大致的形状,但是十几年的风吹雨淋差不多也快烂掉了。
然后寇幽顺手拔了一根杂草,这才在宫、吴二人和管家的注视下往院子外走去。
巧合的是,这时候太阳的一缕阳光在院子里的黑土甬道上被反射了一下,一点闪光闯入了寇幽的眼帘。
心里诧异的寇幽走了过去,可是等到寇幽走到了近前,那点闪光反而不见了。
寇幽在那点闪光原来的位置抓起了一把黑土,发现这土里有些极其细小白色的晶体颗粒物,这时的寇幽才反应过来,这间院子里的这条甬道是黑土铺成的。
“一把黑土而已!”宫琼玉瞥了一眼寇幽道。只是寇幽接下来做的事情让宫琼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寇幽却是从而不闻,只见他从黑土甬道的一边捡起了一张破碎了的黄纸。黄纸似乎被雨水淋了,但还是依稀能看到上面用朱砂写的一个“人”字头。
“寇捕头可以把这张纸给我看一下吗?”吴锦一突然出声道,在他从寇幽手里接过了这张碎黄纸后,他也从怀里拿出了半张黄纸,只见这张黄纸的下半部分烧掉了并且很平整的样子,而上半部分清晰地写着“敕令”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