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萧安礼的下巴几乎搁在他的肩上,呼出的气流擦过耳畔:“害怕了,你还有怕的时候?”
雪沛本能地往下伏身体:“嗯!”
“不用怕,”萧安礼放慢了度,“马又不咬人,最多给你摔下去,只要就地朝外打滚,不被踩中就行。”
说话间,已经往外跑出好一段的距离,雪沛的心还砰砰地跳着,白毛风劈头盖脸地刮,但由于纵马驰骋,居然有种冲破寒风的豪迈感。
“你摔过吗?”
稍微习惯了下颠簸,雪沛偏过脸:“陛下有没有被马摔过?”
萧安礼的呼吸有点烫:“什么,没听见。”
“我说,”雪沛抬高音量,“陛下摔过吗?”
他认为萧安礼这样高大,肩膀又宽,手掌上也满是茧子,应该不会狼狈地滚下马背,还要小心不被马蹄踩到。
可萧安礼还说:“听不清。”
又开始下雪了。
雪沛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要被冻成冰了,他把头往后扭得幅度更大:“我问的是,陛下有没有摔……”
他听不到萧安礼的回答了。
因为萧安礼偏头过来,吻住了他。
“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
腊梅的香气中,枣红色的骏马回头看了看,就垂下脖颈,兀自踏着蹄子。
雪沛的下巴被捏住,挣扎不开。
萧安礼很慢地亲他。
说是亲,其实也没什么技巧,可能是太紧张了,他的左手还死死地抓着缰绳,右手掐着雪沛,然后小心地在对方的唇上辗转。
雪沛也没动,像是傻了,就让他亲。
亲了会儿,才意识到都没张嘴。
“听话,”萧安礼轻声哄人,“把嘴张开。”
雪沛呼吸也有点重,他感觉自己和萧安礼挨得太近了,大半个后背都紧贴着对方的胸膛,能闻到很淡的酒味,是烧刀子吗,这种酒最辣最烈,陛下莫非是喝醉了,不然,干嘛要突然亲他呢?
可陛下已经頂开了他的唇缝。
感受到微凉的舌尖时,雪沛才浑身抖了一下,偏头往后,躲开了。
萧安礼的动作顿住,没有追过去。
月光太亮了。
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照亮了陛下通红的耳尖,把他的声音变得又哑又烫。
“怎么……”
萧安礼重新牵起缰绳,让马儿缓步地向前走,清了清嗓子:“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