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夫伶牙俐齿,还没这么百口莫辩过呢。
三天后,请医馆加工的中药洗剂完成了。
看完诊,时暮和江洛去取制作的洗剂。
刚走进医馆就看到医馆里,须花白的老大夫正端着青色胆瓶左闻右看,最后在时暮开口制止前,端起药瓶嘬饮了一口,微眯住眼,细细地品味了一番。
时暮:……
老大夫看到时暮过来,赶紧抓住机会学习,“时大夫,您这方子精妙无比,老夫亲自试药几天,都没看出究竟是治表卫不合呢,还是治风寒表束?”老大夫叹息,“看来真是老夫学艺不精,还请时大夫不吝赐教。”
时大夫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对他实话实话。
没想到老大夫如此笃志好学,不然定会提前和他把这药的使用方式、治疗症状细细讲解清楚。
付过银子拿到药,又请写字先生一张张写好标签,贴在药瓶上,一忙就是大半夜。
药瓶时暮选的是淡青色的胆形瓶,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进医馆的药架之上。
时暮看诊的时候,江洛会给等候的病人讲解。
这个配方是时暮以前记下来的,使用之后,对常见的白色念珠菌等妇科炎症有很好的抑制作用。
然后,时暮就现,虽然病患们从不议论,但这药架上的洗液每天都能悄无声息地卖出去不少。
让自己不知不觉间赚了不少银子。
这天,江洛潮热期犯了。
时暮一个人在医馆,忙到焦头烂额,筋疲力尽地看完最后一个病人。
然后才终于有时间查看一下之前的病例,看看最近有哪几位需要重点关注的孕产妇。
自时暮堂在梅花大街开张之后,有不少附近的孕妇一直在这里看诊。
时暮就为她们建了档案,记录孕期情况,确保生产时能够顺利地应对各种情况。
这就是产检的意义。
时暮以前就遇到过,嫌花钱不让产妇做孕检,最后产妇出现胎盘早剥,送到各大医院,没有一条产检记录,许多医院都不敢接收。
并非医院冷血,而是不检查就不能判断孩子的育情况和孕妇的身体状况,就无法保证胎儿和孕妇的安全。
正翻看着,一个灰衫书生攥着手里的油纸包走进了时暮堂。
是薛应。
大概是那天给他怼怕了,今日这人神情萎顿,敛容屏气。
时暮不想见到他,翻动着书页专注自己的病例。
他温声喊:“小暮。”
“你又来干什么?”
薛应脸上堆着温柔笑意,把手里的油纸包递过来,“我给你买了这个。”
时暮昵了一眼,是以前原身常给他买的一种酥糖。
不带什么情绪地问:“薛公子这么客气是什么意思?”
薛应的视线忍不住在宽敞整洁的医馆里打量了一圈,然后殷勤地说道:“小暮,我知道你喜欢吃,特意给你买来的。”
时暮又有点想笑。
原身死心塌地照顾他一年多,原来他连原身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