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在千凜出現的一刻就探查過他的實力,但並沒有探查到,一開始將這個歸為有能隱藏實力的法器,現在看來,千凜的實力絕不比迦樓低。
他這個不省心的二徒弟,在那消失的三年之中看來是有什麼奇遇啊。
千凜和迦樓越打倒是越起勁了,一時間整個屋內那是飛沙走石,千凜動手乾脆利落,最愛把人碾吧碾吧成粉,迦樓卻是每招都帶著陣陣的黑氣,瀰漫開來,整一個重度污染,這魔氣雖然傷不到屋內的幾人,只是環繞在萬景的身邊,讓他無端的一陣煩躁。
和上次的紅色花朵不同,這次的葉子融進身體之後,系統沒有任何提示,越是這樣萬景心中越沒個底,偏偏還有兩個人碰碰擦擦的打個不停,他心中不耐喊了幾聲也沒個反應,知道是迦樓突然出手,千凜為他擋了一擊,可按現在的情況這兩人明顯是打上癮了。
他伸出手,揮了揮,看著四周肉眼可見的魔氣像是受到了什麼吸引一樣紛紛湧來,卻只是圍繞在他的身邊,眼見著迦樓弄出了污染越來越多,萬景煩躁的喝了一聲。
「都給我住手!」
這一聲清喝,硬生生的打斷了交手中的二人,千凜退了幾步,皺著眉頭看著萬景這邊,屋內的魔氣隨著萬景的聲音瞬間散去,一邊看好戲的岑寂僵了僵,看著萬景的眼中帶上了濃厚的探究。
一下子成為眾人注意的中心,萬景愣了愣,抿了抿嘴道:「有事好好說,別打架啊。」
第一個出手的迦樓看到屋內的魔氣居然被驅散的乾乾淨淨,收了手不再那副不死不休的樣子,甚至是走到萬景前面,道:「方才認錯人了,抱歉。」
能夠聽到攝靈殿主一聲道歉也是挺難得的,不過萬景鬱悶的是這人明明剛才那麼長一段時間都相安無事的,怎麼那靈藥出了岔子後便出手無情了,這是把他當成誰了?
萬景還想問些什麼,迦樓卻又自顧自的轉身不再看他,倒是千凜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撫摸著綠色液體融進去的地方,問了一句奇怪的話:「你覺得我是誰?」
「你希望我說真話還是假話。」萬景誠懇的看著他,真話就是變態大魔王,假話怎麼說都可以。
千凜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也就沒再去管他,不過岑寂捧著那個空了的盒子,看著萬景,讓他心中有些毛毛的。
岑寂輕咳一聲道:「這份靈藥可是很珍貴的啊。」
萬景心中咯噔一聲。
「要知道當年為了保這個,我可是冒著生命的危險啊。」
「您想說什麼就說吧……」
岑寂滿意的笑了笑:「既然這花被你收了下來,那這聘禮也算是給過了,哪天尋個日子,讓我來舉辦一下你和那個小兔崽子的——」
話還沒說完,大地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一旁千凜沒有動過的茶水摔在了地上,屋內的物件倒了一地,有沉悶的巨響傳來,像是什麼東西在轟擊著攝靈殿,迦樓揮手拿出一把長劍,刺入了地面,以劍為中心,細密的紅色紋路瞬間蔓延開來,震動也緩緩的減弱了。
「魘坐不住了,」岑寂道,「想必那個魔宗宗主給他們的期限快到了,然而現在還有兩處勢力沒有收復,只得直接動手了。」
「不過,這種攻擊想要攻破攝靈殿,還得費一番功夫。」
他打出了幾個繁複的法訣,這屋內居然緩緩地升起了一個平台,萬景認出來了,這是個傳送陣法,還是相當高級的那種,做的尤為精緻,沒想到這屋裡連這個都有。
岑寂喚出了陣法,招呼著千凜和萬景,讓他們上去:「是時候離開這裡了,故事也聽了,茶也喝了,剩下的事情就別摻和了。」
「別玩脫了,」千凜站在傳送陣上,神色不明,「聘禮都送出去了,別到時候人沒來。」
「知道了,小兔崽子,毀了我那麼多靈藥,到頭來還要我幫你出聘禮。」岑寂嫌棄的擺了擺手。
傳送陣光芒大盛,待到光芒散去,萬景發現自己居然已身處攝靈殿之外。
二人還沒站穩,就聽見遠處的呼喊之聲,聞聲望去,之間蘇祁匆匆跑了過來,神色中帶著焦急之色:「魘突然對絕清宮和攝靈殿出手了。」
「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千凜道,「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還有,」蘇祁喘了幾口氣,「你們走後不久,碧氤被絕清宮的人送過來了。」
碧氤!
「他現在怎麼樣了?」萬景急忙問。
「不清楚,送過來的時候還在昏迷中,不過——」
不遠處,修澈和碧氤竟是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順著萬景有些驚訝的眼神一看,蘇祁愣愣的補上了後面半句:「不過現在已經醒了。」
碧氤的瞳色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是臉色還有幾分蒼白,這些都不是問題,雖然沒入魔,但是身體肯定是傷到了,好好休養便好,只是他這表情,冰冷而淡漠。
萬景沒見過碧氤這樣的表情,但是千凜見過。
當年的滅族之戰結束後,碧氤用手指一點一點的挖著土,將自己的族人埋葬時,表情也是這樣的。
修澈道:「他醒來後,一定要去一趟絕清宮。」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碧氤現在的身體,對上個魔修就是找死,修澈只好帶他過來找千凜,他和碧氤不熟,但是千凜和碧氤交情卻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