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只微微一笑,并未说话,低下头专心替身旁的云琅系好围兜。
秦姨娘面色不改,站在老夫人身旁替她布菜,抢了大丫鬟秀禾的差事。
她这几番动作下来,云坚的神色缓和了不少,甚至开始回忆起秦姨娘刚进府时的温柔切意。
这几日她被禁足,他不得不宿在其他小妾房中,可惜她们不解情意,以往空有容颜,如今年纪大了,连这点优势都不再显现,有些没滋没味儿的。
一顿饭在看似融洽的气氛中用完了,可惜还要守岁,琅儿年纪小,被特许早些入睡,可又要云畔一同回去哄着,老夫人就干脆下令,大家都各回各院算了,也不必聚在一起了。
众人相看两厌,便愉快应了。
走出门时,秦姨娘追到云坚身旁,轻声细语道:“侯爷,奴婢替您按按肩吧,瞧您近些日子累的,这背都有些驼了。”
云坚看着她柔情似水的模样,心中瘙痒,面上却十分正经,“也好。”
于是调转方向,跟着秦姨娘去了垂柳院。
云畔却注意到,秦姨娘离开之前看了云瑞一眼,云瑞朝她暗暗点头。
二人进了院子,秦姨娘便拉着云坚进了内室,将他按在椅子上。
细嫩的双手抚上他的脖颈,冰冰凉凉的,挑起心中的火焰。
“想当初,侯爷的身体都是由奴婢负责的,奴婢也每天都会替侯爷按摩,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频率越来越低,渐渐的也没了这个习惯。”她一边为他揉着肩颈,一边陷在回忆里。
“后院的人逐渐变多,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侯爷的宠爱分成了一个,两个,三个……”她语气委屈,垂然欲泣。
云坚扯住她的手,“你说这些做什么!”
她眼角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眼眶湿红,“奴婢现在竟连这些都说不得了吗?”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云坚不禁心软,“淑然,就算侯府添了新人,可我最疼的不还是你吗?我给了你正妻都未曾有过的体面,你还有什么不满?”
秦氏听着许久都未曾从云坚口中听过的称呼,掩下眼中的得意,她如泣如诉,“可奴婢也有私心,奴婢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侯爷,奴婢又有什么错?”
她拂面哭了起来,玉软花柔,惹人怜爱。
云坚有些慌了,连忙起身将人拉进怀里,“好了淑然,都是本侯的错,本侯往后定会好好疼你。”
她却假意扭身挣了挣,哭腔里带着委屈,“侯爷又哄骗奴婢。”
云坚捧起她的脸,替她擦干眼泪,他发现秦氏禁足这些日子,非但没有憔悴,反倒容光焕发,更显年轻了。
“那今晚本侯可要好好努力,让淑然明白本侯的真心。”他贴在秦氏耳边,灼热的呼吸喷进她的耳里。
秦氏面色一红,娇羞道:“侯爷,今晚可是要守夜的……”
云坚嗅了嗅她发间的清香,不以为意,“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丫鬟见状,替二人轻轻合拢了门。
红枫院里,云畔看完手中的纸条,随手丢进炭盆里。
心中暗道:秦姨娘果然不会就此消停,她以退为进重新讨得云坚欢心,必会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