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身绝不简单,不然不是寻常百姓。”樱桃语气肯定。
云畔点点头,“确实如此,他的衣服虽然破旧,但不难看出衣料精细,他在乞讨时依旧身姿笔直,求人时却脸带羞窘,也可见心有高傲。只是,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失意少年。”
“原来是这样!樱桃姐姐好厉害!”云琅拍着手掌,一脸崇拜。
樱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也只能仗着比云琅见过的人多,来压他一头了。
接下来的路,马车一刻未停,很快来到慎武伯府门前。
门房连忙进门通报。
云畔几人下了马车,刚穿过回廊,就见二舅母戚氏迎了上来。
“哎呦,我算着时辰,便猜你们快到了。”她牵过云琅另一边手,与云畔一左一右领着他,“小孩子长得就是快,已经比初见时高上许多了。”
云畔笑着点头,“近些日子也长了不少肉。”
“二舅母,琅儿最近吃得可多了。”云琅仰起小脸,神情骄傲。
给戚氏稀罕得不行,“好好好,今日你大舅母备了好些美味,保准让琅儿吃个够。”
进了荣寿堂,云畔领着云琅给上座的外祖和外祖母拜年请安,两个老人笑着给二人一人一个大红封。
云畔又带着他见过屋子里的其他长辈,收了一圈的压岁钱。
让云畔惊讶的是,连三位表哥都准备了红包,金额还不小,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慎武伯世子,也就是云畔的大表哥徐令臣除夕前夜随齐王回京,赶在年前与家人团聚了,此时府中除了三舅依旧云游在外,也算齐了。
拜年环节结束,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云琅,他本就怕生,这下可给他拘谨坏了,直往云畔怀里钻。
众人也不再逗他,磕着瓜子,三三两两聊起了话题。
云畔被秋老夫人拉着说话,云琅交给了二舅母,徐老爷子考教起几个孙子的功课,云畔的注意力就着重放在了两位舅舅身上。
只听二舅舅徐卓道:“大哥,我先前说的船舶生意您觉得怎么样?那个商船工会的季老板据说跟市舶司的提举有些关系,他们的商船可以跟随市舶司的船只一路下西洋,所行必然安全,我们只需投入船只出行所需的本钱,就可以获得船运交换的一半物资。”
他眼睛放光,“这些西洋玩意放到京城可是能卖不少钱呢!”
慎武伯徐擎摸了摸下巴,“你是怎么认识季老板的?”
徐卓连忙道:“在妙珍楼偶遇靖王殿下,由他引荐的,当时他们二人刚刚用完饭,正巧从包间里出来。”
徐擎皱了皱眉,“靖王也入股了?”
徐卓点点头,“据说靖王包了五艘商船。”
徐擎沉思片刻,还是摇摇头,“说不上哪里,但我总觉得不靠谱,况且我们徐家并不缺钱,你们二房又是府中最富裕的,没必要为了拿不准的事冒险,还是先观望观望吧。”
因着戚氏的娘家是江南富商,家底殷实,他们二房确实不缺银子。
徐卓被浇了冷水,也不再说话,只坐在一旁静静喝茶。
但云畔知道他并没有熄了心思,而这件事,也最终成为慎武伯府覆灭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