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关上房门,屋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清歌一脸警惕地坐在桌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子墨,美眸中流露着一丝嫌弃。
“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每当自己被宋清歌用这样的眼神打量时,秦子墨总要感到一阵不悦。
防备就算了,可你用看登徒子的眼神看我,那多少就有点过分了吧?
“没什么。”
清歌淡淡道,对秦子墨的不满毫不在意。
如此一来,秦子墨更加不忿了。看着清歌双瞳剪水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嫌恶,心中当即生出一股莫名冲动。
这家伙,不知道被强硬地按在床上时,还是否会露出如此嫌恶的眼神。
见秦子墨盯着自己出神,还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古怪笑容,清歌立马便猜到了一二,不由得紧了紧衣裳,遮住微微露出的锁骨。
“你在笑什么?”
“咳咳……没,没什么。”
仿佛心中所想被看穿一般,秦子墨连忙转过身去,用咳嗽掩饰尴尬。
‘真是荒唐,我刚才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所以,皇上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他没想通为什么让你过来给我探望?”
“这我哪里知道,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还有,你们之间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闻言,清歌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子墨一眼,不再说话。
送客,上朝。
告病七日后,清歌终于重新站到了朝堂之上。
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许多不同的目光。
错愕的、高兴的、忧愁的,几家欢喜几家愁。
当然,那一道最特殊的目光,还是来自于高堂上的赢缺。
几日不见,便恍若隔世。
他再也不敢把“他”逼得那么紧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每当赢缺令人宣宋清歌进宫,后者总要找各自理由,借故避而不见,似乎正在用行动说明着什么。
年轻的帝王并不清楚这位同样年轻的臣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凭借对方的脑子,故意躲着自己,恐怕心里已然门清。
赢缺期待的一幕终究没有发生。
龙阳之好,哪怕在如今开放的风气之下,人们依旧避之不及。
更何况身为一朝君臣。
他更清楚自己绝非如此心性,有意趣享用这非常之好。
赢缺有时也不太明白,在这暗无天日的权力巅峰上,那双污浊不堪的龙眸所求为何。
……
转眼间,三十日的期限已过了大半。
宋清歌春风满面地提着一筐东西走到清漪苑外,招呼看门的婢女将东西送进去。
院子里的木槿花开满了一地,里面是她今早亲手做的糖渍木槿花,还有一些羹汤膳食之类的东西。
得益于赢缺这阵子少来烦扰,她最近的心情相当不错,又突然想起前阵子这便宜徒弟嘴馋想尝尝自己的手艺,于是勉为其难下了厨。
毕竟前几日对方还顶着被自己责骂的风险,偷偷翻墙来送荔枝。
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送完东西,宋清歌本要就此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几乎与之同时入耳的,是少年气喘吁吁的呼喊。
“师,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