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早上好。”菲奥娜说着,扭身坐到他旁边的空余处,将头紧紧挨在他胸口。看到葛蕾,表情也没有丝毫不自在,“妈妈,你怎么出来了?”
葛蕾叹了口气,说:
“屋里太阴,我想晒晒太阳。”
弗兰克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无意义的微笑:
“前几天下了场雨,今天特别晴。”
他拍拍菲奥娜的头,让她靠去一边,旋即起了身,“我去按铃,叫管家过来。”
弗兰克不在屋里,连空气也凝滞了。
也许是因为病痛折磨,葛蕾的脸色惨白,在阳光底下坐了一会儿,颧骨升起红晕。然而这红晕也是惨淡不成形的,蜡液一般抹到腮肤表面。
菲奥娜活动起腰肢。蜷缩了整夜,脊背椎节都叠合起来,稍一动弹就嘣地一疼。这种感觉很不连贯,像是把骨头一寸寸敲断。
葛蕾挑眉看她,脸上浮现一点血色。
“姓菲尼克斯的都是天生的捕猎者。”毫无征兆地,葛蕾突然说,“捕猎者只向猎物出手,而弗兰克是家人,是你爸爸。”
领会了她的意思后手脚乍然冰凉,菲奥娜咬住下唇,迟疑片刻:
“可是爸爸也曾经对弗莱……”
她不敢再往下说了,只得交叉双手,试图掩住自己愈演愈烈的心跳。
“住口!”
葛蕾猛地按下右手,“那是他生平最大的错误。我用了十几年不断提醒他这一点。他不会忘记这个错误所造成的恶果,所以他眼里永远不会有你——他不能再犯错了。”
胸中一阵委屈闷痛,菲奥娜无力顶撞母亲,细细的手指掩住嘴角,轻声问自己:
“……为什么他选了弗莱?”
余光瞥到身上那一袭鲜辣红裙,她的脸垂得更低。
在餐桌前见到弗莱,她给了对方一个似有若无、充满挑逗的笑容。鲜红舌尖冒出口唇,沿着唇形的轮廓舔了一周。
而在弗莱看不见的地方,她自言自语,再次提出疑问:“为什么不是我?”
食指擦过她濡湿的唇间,再被弗莱含进口中。
他把枫糖浆淋到松饼盘里,偏头随意说:“把朱诺叫过来,有件事要她办。”
“她今天来不了,正在搬家呢。”
错开他的眼神,菲奥娜把玩起自己的袖口,“学校不再允许她一个人占着双人宿舍,正好方便我给她安排一个新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