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个地图。”花竹有些无语。
方池接过,研究了一会儿地图,说道:“侯海应该是去船上找严丽娟了。”然后,他让方晓夏留在城内等着,自己带着花竹和姜九出城。
三人根据地图到了河边,果不其然发现了侯海慢悠悠的身影。他乘了一艘小船,径直往下游划去。
方池并不急着跟踪他,而是在河边的树林里找着些什么。
没过一会儿,方池的声音从林中传来,“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方池指指树根上的标记,“姚姑娘留下的指示。”
于是几人,顺着姚姑娘留下的记号,从岸上往下游走去。
等到三个人到达下游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随着地势的逐渐降低,小河渐渐变得宽阔起来,水流也变得湍急。此时,前方出现了一条更加宽阔的大河,河水深邃而磅礴,像是一个张开双臂的巨人,等待着小河的到来。
小河汇入大河时,河水渐渐变得汹涌,激起一片白色的浪花。小河的水流与大河的水流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交汇点。然后,小河与大河仿佛融为一体,共同向前奔流。
三人站在河边,感受着河水带来的湿润,顺着它潺潺的流淌声,瞧见两艘大船停留在大河的正中间。
这两艘船,就是盗铸铜钱的地点。于船上盗铸,一来,具有隐蔽性,远离城镇的河中甚至海上,官府不易察觉。二来,即使被发现,船只的流动性强,可以更加方便地逃避官府的监管和追捕。
花竹站在岸上,不禁感慨盗铸者们的机智。
“就是那里了。”方池已和姚姑娘汇合,但飞花堂人多,不好靠近大船。
“你们准备怎么上去?”姚姑娘问方池。
方池摇摇头,他也没想到好办法——船在河中央,无论怎么靠近,都免不了暴露的嫌疑。
“要不等夜深,我们乘小船靠近?”
“只有一艘小船,恐怕载不了几人上船。”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花竹开口道:“河中鱼虾甚多,不如我催动它们,让它们慢慢推动大船。趁夜深看不清楚的时候,使船搁浅到岸边。”
“这个主意好!”姜九最先附和,“我也是驭灵人,可惜催不动鱼虾,帮不上忙。”
这时飞花堂中站出几个人,“我们或许可以一试。”
大家订下计划,只等夜间视线不清的时候,再让船搁浅。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两艘船靠岸之后,方池和花竹上了一艘船,姜九和姚姑娘去了另一艘查探,飞花堂其他人,则在林中待命。船靠近岸边,一众人可以随时上船。
方池上船后,先绕着船只查探了一番,回来后对花竹说道:“舱底有炸药。”
“是他们被抓后鱼死网破的手段。”
“怎么办?”
“既然船已近岸,不妨在船底凿个洞,让河水慢慢渗进来,炸药泡了水,便不能再用了。”
方池朝花竹比了个赞赏的手势,去船底忙活去了。
“别忘了跟姚姑娘她们说一声。”花竹嘱咐道。
方池领命而去,回来时脸上还带着这几日以来,他一贯的笑容。
“你最近在高兴什么?”花竹问道。
方池笑而不语,只是拉着花竹,轻手轻脚地进了船舱。
“你是觉得我傻吗?”侯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方池知道这次找对了地方,示意花竹不要做声。随后他带花竹转入隔壁舱内,放倒了几名船员后,隔着不厚的舱壁偷听起来。
“我们本来三方势力均等,但现在你们两家均受重创,凭什么来和侯家提条件?”仍旧是侯海的声音。
严丽娟似乎说了什么,侯海发出一声嗤笑。
“飞花堂算个什么东西,现在两个女贼当家,我们已经贴出通缉告示,她们没几天好蹦跶了。”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去投靠那人。”严丽娟的声音大了些,从舱壁的那一侧传来。
“边关马上要打仗,到时候驭灵人都要上战场,他也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了。你若想归附,跪下来舔侯家脚趾,大概还有机会。”
花竹和方池在隔壁听着,暗自惊讶两人的不合。
严丽娟似乎与侯海谈崩了,她离开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方池揽着花竹,往舱内角落里一缩,等她走远。
没想到严丽娟并未走远,她不多时候便返折而归。只听她朝侯海问道:“你让船搁浅了?”
侯海似乎是没回答她,严丽娟再次怒气冲冲地走了,这次她却没有往船舷那边去,而是进了另一个船舱,朝里面的船员吩咐道:“动手吧。”
船员引燃一根引线,和严丽娟匆匆离开。
引线滋滋啦啦地响着,声音不小,船上有些人听到这个声音,也不管不顾地跟着弃船逃命。
众人还以为船在河中,纷纷往挂在船尾的小船出奔去,到了船尾,却发现船已靠岸,又不顾一切地跳船出逃。
守在林中的飞花堂一众,正好将逃命的人抓个正着。
花竹和方池二人刚想下船,却听到隔壁船舱内传来“哗啦”一声瓷具落地的声音。侯海的咒骂声随后传来。
“毒妇!”
花竹与方池对视一眼,一同往隔壁船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