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而且钱最纯粹,如此你我都没有负担。”裴溪亭说。
瞿櫂笑了,“这么说来,你觉得自己的画已经能好到能让我心中有负担的境界了?”
“我不敢夸大。”裴溪亭也笑,“可是这里这么多好手,瞿少卿偏偏就要找我,我若太谦虚,岂不亏了您的眼光?”
这话傲气又狡诈,瞿櫂笑了笑,伸手点了点那双瑞凤眼,说:“因为它太漂亮了,我喜欢。”
“我也喜欢,”裴溪亭眉梢微挑,“所以千金不换。”
瞿櫂问:“我可不可以强取?”
“当然。”裴溪亭耸肩,“我又拦不住。”
瞿櫂好奇,“你不害怕?”
“怕。”裴溪亭与瞿櫂对视两息,眼眶变得泪盈盈的。
瞿櫂:“……你的眼泪好灵活。”
裴溪亭诚恳地说:“因为我真的怕。”
瞿櫂刚要说话,去不远处与同窗寒暄完的裴锦堂赶回来,一挪步就挡进他和裴溪亭中间,说:“瞿少卿,不知舍弟何处冒犯了您?”
都被你训哭了!
瞿櫂闭上嘴,身子一歪探出脑袋,现裴溪亭的表情也很无语。
“……二哥。”裴溪亭把头往后一仰,“你的屁股撞在我脸上了。”
第7章瞿櫂初见老公的字,溪亭十分中意。……
裴锦堂俊脸微红,连忙从两人中间挪开,但还是站在裴溪亭身侧。瞿櫂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笑了笑,对裴溪亭说:“一百两?”
笔墨纸砚、颜料都是世子府备好的,除去了本金,这个价算很高了,裴溪亭没道不赚,问:“瞿少卿有什么要求?”
瞿櫂不谦虚地说:“把我画得风姿出众,俊朗无双。”
“这算不上要求,瞿少卿本就出挑,再怎么也画不出难看的样子。”裴溪亭说。
瞿櫂叹气,“那你是没见过世面,有些画师的手是蚯蚓变的,歪歪扭扭不成人样。”
“我有心才落笔,落笔则求佳。”裴溪亭说,“这单我接了。”
瞿櫂笑着走了。
裴锦堂松了口气,坐下抓起一把瓜子,调侃道:“一张画一百两,可把你赚美了。”
裴溪亭说:“画好了,钱才好赚。”
太子用人不拘门第、不问出处,更重能力德行,大寺是个重要衙门,瞿棹能坐这个位置,靠的不是皇后姑姑,是有真本事的。这样的人物,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裴溪亭百无聊赖地扫了眼场上,一群锦衣子弟正扎堆做准备,场外是女孩子们在饯花神,花柳彩绣、纱裙璎珞,在青山草地之间像连绵不断的斑斓色块。
忽听一阵哨声,场上的人开始站队了,有人端着托盘来,问他们要不要搏个彩头。
托盘中间用金漆描了线,左右两方阵营,各自摆着写了姓名的花笺,裴溪亭扫了一眼,瞿櫂在左方。
“一百两。”他押了瞿櫂。
裴锦堂惊讶,“钱还没到手呢,这就花出去了?”
裴溪亭望了眼和宗世子凑在一起说笑的瞿櫂,说:“本就是来干活的,押中白赚,押错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