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随泱又问:“为什么?”
“就是不想,懒得搭你。”裴溪亭说。
宗随泱好似有点伤心,说:“这是你曾经说过的冷暴力吗?”
“我没有这么说,”裴溪亭耸肩,“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哦。”宗随泱说,“渣男语录。”
显然,宗随泱记得裴溪亭说的话,哪怕是他随口一句调侃。裴溪亭忍不住勾起嘴角,语气却很冷酷,“不许学我说话,你个学人精。”
宗随泱认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裴溪亭需要有人和他使用“同一种语言”。他闻言叹了一声,说:“你果然要冷暴力我。好吧,我也不你了。”
裴溪亭说:“你敢。”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宗随泱说。
裴溪亭自觉没道,但是很直气壮地说:“你不服气就算了。”
“我服。”宗随泱把加快步伐却始终没有丢开自己手的小狐狸提溜回来,哄着说,“好了,请你不要冷暴力我。”
“语气不够诚恳。”裴溪亭说。
宗随泱眯了眯眼,突然俯身抱住裴溪亭的大腿,就这么抱小孩似的把他抱了起来。
“你不答应我,我就这么把你抱回月华殿。”宗随泱说。
“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威胁我。”裴溪亭说,“抱吧抱吧,我还要坐你的椅子!”
宗随泱没意见,抱着裴溪亭一步一个脚印,沉稳矫健地穿过层层风雪。
裴溪亭听见乐声越来越近,转头看见离月华殿不过几十米,那边的宫人禁卫都看见他们了,可姓宗的竟然越走越快,很迫不及待似的。
“哎!”裴溪亭说,“我不冷暴力你。”
宗随泱并不满意,说:“语气不够诚恳。”
裴溪亭:“……”
宗随泱踩上阶梯那一瞬,裴溪亭抱住他的脸猛地亲了几口,脸颊额头鼻尖下巴纷纷来一套“嘴巴按摩”,然后说:“可以了吧!”
宗随泱停步,微微思忖道:“你好像很不服气?我希望你能够心甘情愿地答应我的请求。”
“……”裴溪亭盯着宗随泱,瘪了下嘴,眼眶微微红了。
宗随泱一愣,明知这人是演出来的,还是下意识地将人轻轻放了下来。
裴溪亭一落地就仿佛被松开缰绳的马,“咻”的一下就撒丫子跑上阶梯了。
宗随泱摇了摇头,迈步跟了上去。
裴溪亭落座的时候,立刻关心自己的羊肉锅子,却现锅子已经被换了一锅,里头全是他平日惯用的配菜。
小大王被自己的好朋友和主人双双丢下,已经吃得饱饱的,正在后头绕柱子玩儿,把自己绕晕了,就老老实实地回到座位上,开始靠着裴溪亭的腿打盹儿。
裴溪亭揉了它一把,一边拿筷子夹肉,一边抬眼看向御阶,待看见宗随泱的随行宫人时,突然反应过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宫人和近卫是跟着宗随泱的,可他们后来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肯定是得了宗随泱的许可。
但宗随泱这个人其实不太避讳在人前亲密,他们在外头亲嘴的时候,宫人们一般都是退后就行了,毕竟太子殿下的近人都是最懂分寸的,不会偷看。
上官桀和赵繁能靠近太子,是因为宗随泱是故意的。
出柜,宣示主权,警告,一条龙服务。
裴溪亭摇了摇头,吃了口羊肉,顿时心满意足地晃了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