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种烂人,怎可能过了会试!
不过是想骗她些钱罢了!
电光石火之间,秦瑶想明白了关键——
这一世他在江城时,已靠着秦馠卖艺得了些钱,自然有钱顺利到达京城!
“臭娘们儿!你还想跑?”沈鱼紧紧抓住秦馠衣袖不松手,“你是老子婆娘,还指望别人带你走?我看谁敢!”
秦馠朝嘉禾郡主猛磕了几个头,声泪俱下:“我愿誓死追随郡主,求求郡主带我去南朝!”
嘉禾郡主也想扶她起来,可碍于爹娘,也不敢出声。
临安王并不理会地上跪着的人,他瞥了一眼女儿,催促她快上马车。
在他眼中,这些婢女低贱。
况且又有朝中同僚看着。
“嘉禾,你还嫌我们临安王府不够丢人!”他冷冷道。
嘉禾郡主只得无奈摇头。
“等等!王爷!郡主!”秦馠急道,“他就是个人贩,我根本不认识他!还请郡主救我,我必结草衔环报答郡主!”
沈鱼听了这话,一把揪住她耳垂,撕扯道:“你不认得我?你卖身契还在老子手里呢!”
“胡说!当初知府已经把身契销毁!”她转头对郡主道,“郡主信我!”
周围聚集起越来越多好奇的人群。
有人好心道:“身契既已毁,那就是当街强抢民女,还是在宫门口,就不怕被抓?”
沈鱼手里那份身契是从沈家翻找出来的,他当然不认。
“你说销毁就销毁?那秦狗官就是个叛贼!你敢和叛贼勾结?”他又抬头向人群看去,“谁敢说我是强抢民女,大可去报官!”
此时宫门处的守卫也发现了纷乱,绕过几辆马车向此处疾步走来。
“让开!统统让开!”带头的头领喝道,“谁人在此大声喧闹!”
沈鱼哪见过这阵仗,不由一慌,手松了秦馠的袖子。
他一眼瞥见人群不远处看热闹的秦瑶,忙道:“秦娘子!你可要为我证明!成亲那日摆酒席你可是亲自到场见证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秦瑶。
她忙低了头,若不是地上无缝可钻,只怕此时她早躲了进去。
秦馠也看到了她,目光怨毒。
在她看来,秦瑶此刻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替自己出头。
若是自己求她,只怕她得意的笑容会咧至嘴角:沈鱼果真是骗子,如今这情形,是自讨苦吃!
“秦娘子!”沈鱼又招手喊道。
宫门守卫已至沈鱼跟前,拿银枪指着他道:“何人在此喧哗?”
秦瑶已被认出,只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守卫面前。
守卫们齐齐喊了声“承安君”。
这可把沈鱼吓得瞪大了双眼,怎么这么久未见,秦馠这如仇人般的娘成了贵人。
他立刻变了脸,谄媚凑上前,笑道:“秦娘子已是什么承安君了?请承安君为小人作证!”
秦瑶瞥了他一眼,又见跪坐在地上的秦馠眼神不善,遂暗叹:两人相依为命生活多年,她竟到现在都不了解自己!
她怎么可能去帮一个骗子!
“此人是个泼皮无赖。”秦瑶指着沈鱼道,“还请劳烦各位,把人带走。”
守卫自是利落,三下五除二将人绑了起来。
沈鱼没想到秦瑶竟然帮自己的仇人,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秦娘子!她就是个白眼狼,你还嫌她害你害得不够惨?你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屡次和那叛乱知府勾结,想要置你于死地!”
“难道这女子是承安君另一个养女?”众人纷纷猜测。
嘉禾郡主闻言,也退缩了几步。
若真如那泼皮所说,这丫头她是万不敢再留在身边,更别提带去南朝。
“嘉禾,还不上马车!”临安王在车厢里,不耐烦催促道。
嘉禾郡主再不看秦馠,转身上马车。
秦馠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忙抓了郡主裙摆,摔倒在地,她恳求道:“求郡主带我走!他一定会再来找我!若郡主带我到异国他乡,我定会立誓报答郡主!”
她知道,一进南朝的皇宫,沈鱼再也找不回她了。
嘉禾郡主停下了脚步,听她声音凄惨,于心不忍起来。
“好!你们等着!”沈鱼还在叫嚣,“你们不敢报官,找这些人来抓了我,等改明儿我就拿身契到官府去告!”
嘉禾郡主想起那泼皮方才的样子,若是秦馠摆脱不掉此人,往后恐怕凄惨万分。
她动了恻隐之心,扔下一句话:“待你解决了身契,便来王府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