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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透明酒液倒在伤口血肉处时,霍晖颤抖的更加剧烈,却不见他丝毫的软弱无力的发出痛吼。几乎是把下唇咬出了血,极端的挺直了腰板,让伤口合上后用撕成长条的衣料紧紧缠住。

明徽很确定自己已经是看傻了,跟着心肝脾肺也开始疼了起来。

“我知你对先生有情,现下我能信的人也只有你一个了。想个办法把信息传去怀王府……蜀王反了……”

明徽诧异的皱紧眉心,下意识的问道,“蜀王造反,关先生何时?”

已是危机时刻,霍晖那张高傲冷漠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你是白痴吗”的深色。明徽急忙闭嘴,心道自己这么明知故问嘛,难道自己天天往严光龄屋里跑,还不清楚其中门道?

从第一次看到蜀王明目张胆的送礼,到严光龄没日没夜的去赴宴,每次都要被灌个酩酊大醉。从严光龄目光一日日的疲惫,到近期每日睡不了几个时辰……终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或者这么一个有能力平定倭乱的封疆大吏,被贬官至此本就是场安排。

“这是信物,你到了怀王府把物件给看门侍卫,他们会带你去见……怀王的。”霍晖缓着最后一口气,双瞳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涣散,手指无力的把一块玉交给明徽。

“那你呢……”明徽接过信物,也没看清是什么,匆忙放进怀里后,继续听着交代。

“莲花胡同倒数第二的院里里有个姓刘的大夫,你把我送到哪儿即可……”

霍晖终是撑不住的倒在自己身上,明徽不经看向对方被血浸湿的背脊,却看到那处小伤叠着旧伤,层层叠叠的伤口狰狞着像无数条长蛇般可怖,似是长年累月的遭人施虐。

霍晖……明徽……是否名里有个同了音的字,连经历都似乎相似起来。

仿佛命中注定要有这么一劫。明徽搀扶着霍晖跨过地上的尸体,步伐沉重的往外走去,一路上四周静的落针可闻,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惊的,冷汗落下时混在霍晖的血中,错综复杂的味道似宿命般不足为外人道。

夜,漆黑如墨。心,灼痛去火。

明徽撑着力气,把霍晖送上了自家的马车,交代好那小厮位置后,把身上所有的银子一股脑全塞了过去。

那小厮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接过明徽递过来的打赏时,滑腻的,带有血腥味的触觉还是把他吓的惊呼出声。

“来不及解释了,做好你本分的事就够了!”明徽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绝对骇人极了,幸好他今日穿的外袍颜色重,在夜色里分辨不出到底是血渍,还是污渍。

但搀扶了霍晖一道,手上大概已经被血染红了个彻底。

明徽望着惊惧的小厮一路架马远去,心想第二天也不用他解释,严府满院被屠的消息足够立刻传遍满县城。可是事件关键的钥匙却在命运一步步安排下落在自己手心,明徽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却看天边刚才还明亮的月亮已被乌云覆盖,世上最无指引他前行的明灯。

不……

轰隆一声猛雷爆响,明徽咬紧牙关,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

他才不要认命,他才不要被命运磋磨,他才不要当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物。

就算,就算不是为了救严光龄,难道自己要缩进个王八壳子里装作什么都不知,什么都没发生吗。不可能的,明徽用尽力气往一个方向跑去,他知道肯定有人会帮他,远远还没到末路。

一直强撑着一口气,等看到眼前出现的人影时,明徽才终于放下心来。衙门牢房处看门的侍卫早和他相熟,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便吆喝着把燕斐青叫了出来。

“大哥……”明徽知道此时此不该允许有这种脆弱的情绪出现在心中,可看着燕斐青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靠近自己时,那股对命运的无力感还是摧枯拉朽的袭来。

可他却不想在哭了,只红着眼眶用力靠了上去,跌倒在燕斐青永远温暖的怀抱里。

燕斐青一惯的温柔,满是厚茧的大手覆盖在明徽已经有些松散的发间,彼此默契的沉默片刻,几乎同时发声。

“发生什么事了,难过成这样。”

“大哥,我要立刻出城,你有法子嘛?”

两人四目相对,漆黑的眸子里唯留下对方身影。

燕斐青呼吸一滞,眉心微微蹙起,却抿唇轻笑,“明徽想要办的事,大哥一定拼尽全力去成全。”

作者有话说:

嗷嗷!!竟然四千收了!!落泪!!真的谢谢大家喜欢!!接下来努力加快脚步更新!!

虽然收藏多了很开心,但更想要评论呜呜!!

第68章暴雨

明徽听后呼吸一促,他努力抬头仰望燕斐青嘴角温柔的弧度,心跳瞬间变得不再那么焦躁的剧烈。

燕斐青声音低沉而有力,他说有办法,那么就算走到绝路上,也能遇到逢生的机缘。

明徽信他,因为他们都百折不挠,没有一刻被命运击到过。他们曾经都被千万事压迫着把生命递送给阎罗,却因为心底里的一线希冀存活。

别怕,别慌……

燕斐青牵起明徽的手,就像七年前的阴雨天里,徐妧儿陨命,他也是这么牵着仅有十岁的小明徽,一步步往虞府走去。

“你先在衙门牢口的后门等着,大哥去想办法。”燕斐青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揉了揉明徽通红的脸颊后踏进衙门内院。

已是夜里的牢门处相比青天白日,到底是多了些阴森和可怖。明徽把染血过多的外袍扔给了霍晖,自己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袍,被刺骨的风吹过,冻的直打寒战。

燕斐青远远的看见了,急忙把自己外衣脱下来递过去,手中推着的板车上亦然躺着两具看不出年龄的尸体,即使已经被厚厚几层茅草覆盖,也难掩已经发腐的恶臭。

“每月牢里总会有那么一两具或是暴毙,或是病死的犯人。要是赶上无人认领,也无银两留下,上头嫌晦气,便会叫我们夜里出城把尸体埋到无人的荒地处。”燕斐青望着明徽眼里的不适,急忙解释道,“这两具尸体本该今日送去埋的,但大伙儿都嫌天气阴寒,不吉利。索性正好赶上了,我便接了这活儿。”

明徽望着有些担心又神情肃然的燕斐青,心里某些地方本该是欲壑难填的,突然却觉得满足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抵不过人性中温暖柔软的那一面,像晨起的第一缕阳光,像春日里开的第一束桃花,像所有内心澎湃下后的一滴名为感动的泪水。

“走吧,咱们一起。”

明徽在前面牵着马,马后跟着亦步亦趋推车的燕斐青。

守门的卫所士兵像是早已习惯了衙门牢房处半夜往外送死尸的惯例,负责开门的兵将看了看燕斐青的腰牌,挥手便让下面的兵卒开了侧城门。只是他看向明徽瘦弱的小身板时,颇有些好奇现在这世道人人都能吃的饱,怎么衙门处收人还收这么不能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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