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显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胸口的利剑,浑身发冷无力,手上?长剑掉落,双膝跪地。
没想到仅一个回合,他便被眼?前这个男人所击败,真?不愧是战神?啊。
他双眼?充血,转头看?向站在远处,惊慌失措的云夭,朝着她伸手,嘶喊道:“云、夭……即便、即便、来世,我也不会、不会放过……”
萧临怒火中烧,用力转动了一圈手中的剑,将他心?脏搅碎,崔显瞬间气绝,倒地闭上?眼?睛。
就在他拔出?剑的同时,一阵轰鸣声响起,骤然间,动山摇起来,洞中的碎石开?始落下。
云夭被巨大的摇晃给趔趄了一下,而后洞中尘土飞扬,她害怕地扶住一旁的立柱。
是地动!
怎会突然地动?
“夭夭——”
她转眼?看?向不远处朝自己?奔来的人,忽然说不出?话。
顷刻间,整个洞穴竟开?始坍塌下来,而后陷入一片黑暗。
只听到由远及近的一声嘶吼,“夭夭——”
第93章(前世)萧临的梦
马车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有些摇晃。此时正是春光作序,万物和鸣之际。
萧临掀开马车窗的帘子,看向车外,人群小贩熙熙攘攘,可榆林郡这?等边境苦寒之地,还?是不可与大兴城相比。
当到达白道驿,下马车时,太子便迎了上来。
这?个单纯愚昧的皇兄,若非其母是贺氏那老?妖妇,他或许会喜欢与太子相处。
“五弟,你去?哪儿?了?怎的今日?才?来?”
太子似乎刚犒军归来,满眼疲惫,还?有些怨气,“父皇明明让你来助孤犒军,却整日?不见踪影,你究竟去?做甚了?”
萧临并不喜欢多话,只是面无表情道了一声,“随便逛逛。”
见状,太子也不好多说。
这?个时节总下雨,连日?阴沉,他看着太子一直絮絮叨叨,心中?极为不爽,便让人先自己回厢房,他想要四处转悠转悠。
雨后的地面有着不少积水,他为了躲避太子的唠叨,随意在白道驿中?走动?着。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妇女的说教声,“说了多少次,太子来此地犒军,这?瓦片里?的瓦松得除尽了。我看你就是个整日?躲懒的小贱蹄子,不教训你,你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听起来是这?白道驿的主?人在教训下人,他对此一向不感兴趣,只是蹙眉想要绕道走到一边,经过墙角时,却还?是往庭院中?看了一眼。
只见那中?年妇人一边怒吼着,一边拿着藤条往那女奴手臂上用力抽了一下,她?似乎疼得浑身一抖,却不敢有任何反驳,只是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应下,“舅母教训的是,奴这?就上去?清。”
那女奴的脸是与众不同的,为何说是与众不同。
那便是在萧临看来,要比其他女人好看上些许。不过这?等软弱之人,他一向不喜。
第二次见到这?个卑微的女奴时,他发觉她?手上搬着一块布满青苔的石板,往进出?庭院的后门走去?。那扇门,像他们这?些客人,从来不走。
她?想做甚?
萧临不知为何,忽然脑子一抽,悄悄走在她?身后,跟了上去?。
只见那女奴面上已经没了上一次看到的唯诺神色,反倒是冷淡,又带着隐隐的坏。
她?环视一圈四周,他立刻躲到墙角后,并未被她?发觉,又偷偷朝着她?窥视过去?。
那女奴将那块布满青苔的石板放在一边,伸手将后门口临近的那块石板,用小铁棍给翘了起来,而后将有青苔的石板换上。
做好这?一切后,她?又细细环视一圈四周,见没人后,放心的将撬出?来的石板给拿走。
果不其然,当天傍晚,那个教训过她?的仆妇,在走出?那道门时,摔了个大跤,屁股摔成两半不说,还?磕破了头,流了满脸的血。
而那个小坏蛋,躲在不远处静静看着,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
萧临躲在另一边,唇角忽然勾了起来。
他与太子并未在榆林停留许久,没几天,便又前往了周边的郡县,犒赏其他戍军。
当他收到战报之时,榆林郡早已被十万突厥大军攻破,血洗屠城。
太子一遇到这?等事儿?,便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反倒他平淡地听着,只是脑海中?无意闪过白道驿那个小坏蛋。
那个女奴,叫什么?
她?应该……死了吧。
不过是一卑微的弱者,死了便死了。
这?般想着,当他带兵回到榆林郡时,他比以往更为莽撞勇猛,杀敌无数。
他随便做了一点手脚,太子便死在了战场之上。
而俘获的突厥人,他下令全部斩杀,不留一个活口,哪怕是主?动?投降者皆一样。
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你们太弱,弱者,有存活的价值吗?
比如那个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