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黎乐厉声呵斥道。
他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是,对你来说,念星的事确实不值一提,但他永远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忘记这件事,也永远过不去。至于朗星……他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路之恒,你真应该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恶心的嘴脸,你不是说你不缺oga吗,你堂堂科医集团的路总只要说一声就有大把大把的人抢着给你生孩子,你不缺有人爱,可我只有朗星一个人,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和朗星的生活?!”
他越说越激动:“如果你觉得这段婚姻束缚了你,我说过我们离婚!以后你看上谁、你想和谁上床,或者在办公室在家里都随你,我绝对不打扰你们,我甚至敲锣打鼓的给你们庆祝,以后你们结婚我一定去现场给你们弹婚礼进行曲!”
听着他的话,路之恒气得五官扭曲:“你他妈又谈离婚!谁他妈要和你离!”
“离婚了你去找谁,嗯?唐至?那个小alpha,还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beta!他们见过你在床上有多骚吗,他们知道你在国外跟我那两年被我从内而外玩遍了吗,他们能接受你婚内怀别人的孩子吗?他妈的离开了我谁还能把你操-爽……”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在院里响起。
路之恒脸上火辣辣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敢打我?”
黎乐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被震麻的手不停颤抖,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心脏已经痛到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滚,你给我滚!”他再也撑不下去了,倚着墙慢慢滑落。
他不想再看到路之恒了,每看一眼他都觉得无比恶心,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最蠢的傻逼。
他曾经就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路之恒爱他。
狗屁真爱。
他只爱自己,他真是路家最好的继承人。
路之恒心里憋着火,他气得在原地不断徘徊,最后实在忍不住一脚踢翻了猫爬架,猫咪四散跑开,包括那几只小狗都不敢往前凑,窝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又抓起黎乐的衣领,凶恶地盯着他那张又红又饱满还软但总说一些让他生气的嘴唇:“这是你说的,朗星就在车里,我们这就走。”
“不!”黎乐顾不上许多匍匐着去抓他,紧紧攥住他的裤脚:“你把朗星还我,你凭什么带走他,不准……我不准!”
路之恒停下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沉默着听黎乐不断的祈求。过了好一会儿,黎乐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才终于张口。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朗星的alpha父亲到底是谁。”
黎乐已经不敢再反驳了:“是你,是你……”
听到想要的答案,路之恒长长呼出一口气:“好,记住你说的话。我给你三个小时,收拾好你的所有东西,会有车来接你。”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蹲下来轻轻替他擦去满脸的泪水,深情的语气仿佛回到了从前的那片温柔:“阿乐你要听话,只有这样我才能护住你,护住我们的孩子,明白吗?”
黎乐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松开手,仿佛一个破烂的娃娃,任人摆布。
他有了软肋,而路之恒轻易就掌握了自己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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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小院,车又开往了镇上的诊所。
路之恒让向博洋带着另一份亲子鉴定和结婚证去调朗星的出生证明。
车里很安静,只有路之恒和朗星。他不会带孩子,只能学着视频里的教学笨拙又轻轻地拍着孩子的后背,放了点信息素小声哄着又哭起来的朗星。
亲生父亲的信息素是安抚孩子最好的良药,朗星很快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抚摸着朗星的头发,心里为那天在院里第一次见到朗星时取下他一根头发道着歉。
小家伙反应慢了半拍,好一会儿才觉得疼,张嘴就要哭,这时候黎乐出来了……
当他拿到亲子鉴定时,其实是不敢看的。他不想再一次看到那种结论,如果那个孩子真不是他的,他又该对黎乐怎么办?
他微颤的手翻开报告,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直接看最后一行。
他没看懂当地的文字,向博洋转述了医生的话。
那一刻,他如释重负。
是他的孩子,黎乐真的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是他们的孩子。
他立刻就想到了那次标记。
那时在办公室,孟澈很快被他制服,他让向博洋看住孟澈,自己送满手是血的黎乐去医院。途中,他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对劲。虽然已经注射了阻断剂,但咖啡里不知道下的什么药,不仅没有消退分毫,反而愈来愈烈。
副驾驶的黎乐已经痛到昏厥过去,他忍了再忍,一脚油门踩下去,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直奔医院,一秒也不敢耽误。
抵达医院,他撑着更加燥热的身体看完医院给黎乐处理好伤口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这个样子无法陪在黎乐身边,于是想去冲凉水清醒一把,结果瞬间病房里冲进来几个人将他强制带走。
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什么,眼前越来越模糊,等他再次恢复些意识后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遍,屋里隐约还残留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威士忌信息素味道,他去年也在隔离室关了七天。
易感期折磨得他快要疯了,他不停的砸墙捶门,发泄着狂躁的情绪。幻觉逐渐出现,他的眼前全是一个人的身影,一个个勾人的眼神,一声声难以控制的呻吟,娇软白皙的身体以及耐人甜蜜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