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钟荡山皱眉转过身,视线沿着曲折河向那山坳望去。
“哎呀!太好了!你们没事啊!”
梅天笑跑了过来,头上还顶着个破竹篓子。
钟卫衍看向梅天笑,看着梅天笑身后的密林山坳,时不时一群黑鸟高飞。
打算
高楼,高山,高云。
钟卫阳面色苍白,身着白灰衣袍,一路狂奔,在这绕山栈道里,不断的狂奔着。
钟卫衍不断地跑着跑着,而那身后一个个苍白的枯骨浪潮则是不断的席卷而来。
钟卫阳的眼中透露出少有的恐惧。
他喘着气,他看向那没有尽头的高山,他看向身后不断的满眼的枯骨。
“呜!”
钟卫阳听到了,听到了那群白骨的呜咽之声。
他的体力在不断的消耗着,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在减慢,他身后的枯骨在不断的靠近。
“不!不要!”
钟卫阳挣扎着从那木床坐起身来,起伏的胸口,铺洒的月光。
青丝若笋,不断白发增。
钟卫阳看着发梢尾端的白缀,无奈的笑了起来,看来噩魇已经发展到最后阶段了。
“你这身子……”
钟卫阳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钟封岚站在那外阳台的栏杆处,一手抚剑,目光凌厉。
钟卫阳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的睡袍站起身来:“多谢师兄。”
钟封岚冷目道:“邪法反噬,已经是三十年有余,你就没有想到过放弃?”
钟卫阳来到那栏杆处,扶栏望月。
“生死有命,师兄我选择的道,也就是我的命。”
钟封岚听罢,侧目松手,手中清欢飞出。
转瞬之间,清欢入鞘。
钟封岚叹气,看着月夜下的钟山,虽说是有着荧火烛光,行人过廊,虫鸣抖翅,但还是显得太为清寥。
要是以前的话,那时候的钟山可谓是真正的夜如白昼,摩肩擦踵,就算是在多年前的万人宗门,在见到钟山的景象也不禁感慨,此为大门之姿。
但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和现在已经是大相径庭了。
看着那月夜之景,钟卫阳开口询问道:“你此番派遣卫衍远去,可知路上凶险。”
钟封岚在听到钟卫阳的询问,并没有多少的迟疑,皱眉道:“所以你将那张家的祸患留给了他,不是吗?”
钟卫阳在被钟封岚这一反问顿时哑语。
忽的一阵寒风吹过,钟卫阳不断咳嗽,钟封岚微微侧目道:“你我都会死的,你我死后,钟卫衍就再没人扶持,现在不让他出去闯荡,日后成为了弱风细柳,那才是最大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