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怀星等在外面,看着林年被凌师兄拉着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比平时更冷淡了几分。
林年原本还在赖赖唧唧的不想干正事,但是到了外面就挺直了脊背,看起来又是平日里的一片仙人气象。
这次林年没有用瞬移,而是慢慢地飞了过去。
这位大师兄相当显眼,一路上遇到的弟子们纷纷对着林年打招呼:“大师兄好。”
林年就笑眯眯地对着他们点点头。
“大师兄。”这是普通弟子。
“林师兄。”这是和林年同辈的弟子。
“座。”这是苍梧派宗门大比选出来的十大弟子,按照规矩,没有排名地位的弟子是不能称呼座的。
到了议事的大殿中央,这一次看着他们的不再是掌门和长老们,而是两排年轻弟子分列两侧,看到林年身后带着两个冷面门神过来了,纷纷低头行礼,口中道:“座。”
林年走到最上的位置上坐下,笑得一脸温柔:“各位师弟师妹不用多礼。”
他单手靠在椅子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脸侧,很是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反正他就是来露个脸的,只不过掌门安排他主持这件事,所以现在必须要在,现在林年就一边神游,一边听着他们的凌师兄开始宣布安排各项事宜。
应怀星站在林年的另一侧,低头看着林年线条优美的脚背,心里盘算着自己要在宗门大比上取得怎样的成绩。
据说当初林年只参加了一次宗门大比,夺得头筹之后正式成为苍梧派座弟子,再下一届的时候,林年的修为就已经到了元婴,不能再和弟子们参加这样的比试了。
按理说以林年的实力和地位,在苍梧派担任个长老之类的职位绰绰有余,但是他性子实在是懒散,掌门又太宠他,一直不给他安排事务,还让他占着座的位置领资源,久而久之,苍梧派座就成了林年的专属职位,并且因为他的绝天赋和实力,也给座赋予了不一样的含义。
弟子们现在普遍认为,天赋和实力最强者便是座,并且热衷于猜测当天赋比起林年更胜一筹的应怀星,在修为追上林年之后,会不会将他挤下座的位置。
当然两位当事人现在脑子里都没有在思考这种事情,林年在着呆想这个会议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应怀星则是满脑子都是哥哥那双好看至极的赤足。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了半个月,宗门大比就开始了,林年作为苍梧派掌门指定的主事者,座位就安排在掌门身边。
应怀星从下面的操练场的出口走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哥哥支着脑袋看着这边,懒洋洋地晃着脚的模样。
掌门现在陪在林年身边,那么凌师兄是肯定不可能还在附近的,应怀星转头看了看,果不其然,凌师兄被安排在队伍的最后负责清点人数,算是离看台最远的地方了。
“乖徒儿,无聊了?”掌门看着林年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模样,笑了笑,问道。
“有点。”林年想要打个哈欠,但是又被自己给憋回去了,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下面一大片都是自己的迷弟迷妹,打哈欠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
“吃点水果吧。”掌门端了个白玉盘给他。
林年抬手捡了个白色的圆滚滚的果子拿起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果肉入口即化,浓郁的灵气冲得他天灵盖都一阵清爽。
他就知道掌门不可能拿普通水果给自己吃,肯定是什么天材地宝。
林年就在这边一边看着下面的弟子比试,一边啃着水果,等到宗门大比结束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的修为都增长了一截。
应怀星毫无疑问获得了第一名,下面的人都说应怀星现在已经是金丹中期修士,用不了两年恐怕就要变成元婴大能了,这修炼度比起当年的林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少人都在拿应怀星跟林年作比较。
不过大多数还是羡慕苍梧派运气好,这种绝世天才居然能一出出两个。
应怀星原本还不怎么在意,但是被别人拿他跟林年比较的次数多了就觉得有些烦了,主要是人族修士对于妖族总有些敌意,总是会猜测他会将林年如何如何。
应怀星觉得自己听了这些话之后总有些说不出的烦躁,他当然是痛恨妖族的,比那些所有人都要更加痛恨,但是在他心里,林年跟其他妖族是不一样的。
林年私底下惫懒、娇惯、爱耍小性子,对着后辈的时候又总能端着一副温柔正经的样子,跟应怀星心中那种疯狂又残暴的妖族是完全不一样的,应怀星在平时的时候,根本拒绝去思考林年是妖族这一事实。
但是这些人议论的声音,总是在应怀星耳边一遍遍地提醒着,林年是一只妖。
掌门当然也听见了这些人的议论,对着林年温声安慰道:“不用管他们说什么,你应小师弟天赋再厉害实力再强,也终究只是你师弟,师父只对你一个徒弟好。”
“我知道的。”林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他都已经是合体期了,再进一步就是大乘期,具有渡劫飞升资格了,还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
他们在这边说着话,其他宗那边却有个长老阴阳道:“苍梧派是出了两个天才,只是这两人待遇悬殊也是人尽皆知,座那个位置到底是座,还是掌门的小情人,谁说得清楚呢。”
在场凡是修为高深的,都能捕捉到这句话,掌门脸上的表情当时就凝固了一瞬。
林年当即转身看向这个其他宗门的长老,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泛着灵光的长剑带着合体期的威压缓缓地竖在这名长老的头顶,林年眼中第一次闪着冷光,说道:“现在给我师尊磕头认罪,我饶你不死。”
完全没想到他会当场难,其他宗门的人都连忙把自己家的弟子都收拢到身后,怕这种级别的大能一旦动起手来,余波就够这些小孩们死上三百次了。
不过林年这样暴怒也可以理解,师徒之间生情。欲是有违人伦的,当着人家师父徒弟的面造谣人家□□,被砍死了也是活该。
这名长老感受着竖在头顶的杀意,只觉得全身的汗毛乍起,生存本能都在催促着他下跪,但他还是硬顶着林年合体期的威压,勉强嘴硬道:“我是惊虹派的长老,我派有两名大乘期老祖坐镇,你敢杀我?”
林年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冷笑。
“徒儿……”掌门察觉到他的气机牵动,刚想要阻止,然而那柄举世无双的剑已经银光一闪,便将这人的头颅割了下来。
这名长老已经到了炼虚期,只不过和林年差了一个境界而已,却被如此轻易的一剑斩死,甚至连分
身都没能逃出去。
炼虚期修士可以瞬移,还能分化出万千分身,按理说哪怕对上高一个境界的对手,也不改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一剑就被杀了——但谁让林年是修剑道的大能。
剑修唯有两个特点,一个是修炼难,难到不讲道理;另一个就是战斗力强,凡是能越阶战斗的修士,十个里有八个都是修剑的。
那名长老头颅落地的瞬间,从西方就蔓延过来一阵强大的威压,林年身影一闪,即刻便到了天边,似乎是想躲开,然而那从西方攻过来的一掌比他更快,林年只来得及横剑一挡,周身的灵力就全部被强大的威压逼迫得几乎陷入停滞,下一秒,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