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柴嬷嬷和琴心便把星合院的人全都带了过来。
跟着画意三人一起来的,还有萧清渊,他头发散着,衣裳也敞开着领子,显然是刚起床。
他脸色异常难看:“沈晚棠,你要干什么?!我院子里的事,你也要插手?还派了侍卫去我院子拿人,你嚣张什么?宁王府是我家,不是你家,你还真把你自已当回事了!”
沈晚棠语气很淡:“王府是世子的家没错,但母亲把管家权给了我,我就得打理好一切。如今世子院子里的丫鬟一夜之间暴毙身亡,我作为主母,自然是要照例问话,也好查明春蝶的死因,给她和她父母一个交代。”
“这有什么好查的?她不就是不小心吃坏了肚子丧命了吗?”
“那世子说,春蝶是吃了什么丧命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一个丫鬟吃了什么东西!我也不管她吃了什么,反正都是她自已贪嘴,丧命也是她自已作的,与我无关!”
沈晚棠冷冷的看着他:“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没了,世子就这样草率下了定论?”
萧清渊冷哼一声:“我怎么就草率下定论了?吃坏肚子不是很正常?我可是在大理寺有任职的,我断案比你强的多!”
“世子在大理寺任职,可有破获什么案子?”
“我——”
萧清渊被她给问住了,他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进入大理寺时间尚短,最近京城也十分安稳,我无需破案!”
“也就是说,世子进了大理寺任职,毫无建树。那世子凭什么用你在大理寺任职一事来压我?”
萧清渊脸色隐隐发青:“沈晚棠,你别逼我骂你!”
沈晚棠并不在意他的话,她更在意的是丫鬟突如其来的死亡。
“我们宁王府的吃食,都是现做的,连丫鬟小厮也不会吃隔夜的剩菜剩饭,平日里吃的东西也都都有定数,吃坏肚子的少之又少。”
“怎么偏偏就世子院子里的春蝶吃坏了肚子,甚至还丧了命?难不成是送去世子院子的吃食有问题?可跟春蝶同吃同住的夏蝉不是没事吗?”
“世子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你难道没想过春蝶会不会是被人所害?”
萧清渊很不耐烦的道:“春蝶就是一个普通丫鬟,人都老实木讷,谁会害她?你浮想联翩那么多,简直可笑!”
“我看你就是利用春蝶的死,故意给我添堵!”
“你明知道画意怀了身孕,却还让侍卫强行把她带来你的院子,你就是故意找画意的麻烦!”
“昨日我说给画意买荔枝吃,你就开始嫉妒她,故意派人去买了荔枝回来膈应我,今天你又开始没事找事,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不想让画意好过!”
沈晚棠听着他无端的指责,目光落到了画意身上。
画意今日一身水红色锦缎襦裙,配着藕色兔绒比甲,整个人都显得贵气起来。
甚至,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低头畏缩,不再奴颜婢膝,而是微微扬着下巴,贴着萧清渊手臂站着。
但她容貌确实清减了不少,最近几日她都没怎么吃东西。
沈晚棠听琴心说过,不管厨房送什么过去,画意都说不想吃,偶尔吃一点,也十分小心,仿佛怕那些饭菜里会被下堕胎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