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宋辞感觉到些痒意,把脸往段铭肩膀上埋了埋。他一动,毛毯就从肩头滑了下去。
段铭有些做贼心虚地伸手帮他把毛毯盖好。
本来他是打算把宋辞推开的,枕在他肩膀上怪沉的,再睡下去他的胳膊肯定得被宋辞给压麻了。
这会儿嘛……
段铭就着这个“半身不遂”的别扭姿势,随便拽了拽毛毯给自己盖上,闭上眼睛靠着宋辞继续睡觉。
睡着前一秒,段铭还在想,一个大男人睫毛长这么长,不会是小时候剪过吧?
7点登机时太阳已经在空中露了脸,在落地时,巴黎的天还是亮的。
13个小时的飞行时长,以及巴黎10月后进入冬令时和凤城7个小时的时差,让这一趟旅程显得格外漫长。
两人站在停车场等酒店派来接他们的车,段铭打了个哈欠,裹紧外套,“飞得人脑子都懵了。”
10月的巴黎,温度比凤城能低5至10度。
登机前觉得好像穿厚了的外套,在巴黎的晚风中,逐渐被寒意裹挟。
“阿嚏——”
宋辞还没来得及说话,先皱着鼻子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让你穿件厚的你不听,”段铭唠叨他。
宋辞抱着胳膊缩了缩身子,“没想到会这么冷。”
段铭看他冻得哆嗦的样子,下意识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
手都已经碰到拉链了,段铭的动作又停下来。铁质拉链触手冰凉,让他不太清醒的脑子,抓到了一闪而过的诡异。
怎么办?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宋辞穿,感觉好像有点太基了。
段铭想了想,要是齐乐天在他面前冻成孙子,他会把外套给齐乐天吗?
应该……
应该不会!段铭斩钉截铁的下结论,他会对冻成孙子的齐乐天发出响亮的嘲笑声。
这会儿嘛——段铭把目光投到蹲在地上的宋辞身上。
“这么冻?”
宋辞吸了吸鼻子,话腔中都带上些鼻音,“你脱掉一件试试……”
看着他有点被风吹红的耳朵,段铭的手又搭在了拉链上……不行不行,这也太基了!手又放下去……
万一宋辞被冻感冒了,明天还怎么干正事?段铭手再一次抬起来……
宋辞余光就看着他伸手、垂手,来来回回表演。
终于,赶在段铭做出选择之前,酒店的车来了。
开车的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头,一头银发整齐地向后梳起,看上去干净又整洁。黑色的西装礼服让他更像一位绅士。
老绅士打开后座,帮他们将行李箱放上去。
用法语向他们打招呼,“bonneiréessieurs”(先生们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