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黑色身影很快消失在冗长的阶梯末端。
洛伦佐看着乍仑·拔达逢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也明白,提出这个要求,无疑是得罪乍仑·拔达逢。
可在离开暹域之前,这个隐患必须替依鹿棠解决了。
风依旧在吹着,仿佛想要吹走刚刚紧张的气氛。
洛伦佐伫立在原地,钟声又一次沉重地敲响。
他缓缓地再次仰头,望向那尊高大庄严的佛像,喃喃自语着:“信仰,精神寄托,依鹿棠,小鹿”
他本无信仰,却在心里虔诚的供奉着她的名字。
阳光洒在他立体的脸庞上,映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却无法驱散他墨镜下眉宇间的愁绪。
他蹲下身。
关于如何保存这一缕光,他坐在石板上,想了许久许久。
——
这几天依鹿棠继续待在画室画画,可罗娜却再也没有来过。
依鹿棠也去班上找过她,可罗娜却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依鹿棠。
她也觉的很无奈,为什么罗娜出院后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画室练习完后,与洛伦佐约定的见面的时间还剩半个小时。
刚从画室教室低头走在走廊时,小姑娘迎面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她慌张低头:“对不起,对不起。”
清冽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棠棠姐姐,好久不见。”
抬头,依鹿棠才看清来人,原来是言深弋。
少年面庞线条柔和,眉眼之间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他用中文和依鹿棠交流着。
“这几天都没怎么在学校碰见你,你最近,很忙吗?”
“还好吧,不算很忙。”依鹿棠瞪大了眼睛,睫毛扑腾扑腾地闪:“可能是我们的上课的时间不一样,所以就没机会碰面吧。”
听到这,少年唇角扯了扯:“棠棠姐姐,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放心,我不会给吕阿姨告状的。”
“什么?”依鹿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其实你这段期间,是不是都待在医院,陪那个叫洛伦佐的外国人?”
他心里都清楚。
那天在医院,他就察觉到了他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询问依鹿棠。
此时,面对少年直截了当地戳穿她内心的秘密,依鹿棠不禁有些慌张。
“你怎么知道?”
这个少年似乎总能轻易看穿她的心思。
这让依鹿棠感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