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们先吃,记得给我留点儿。”
季寒酥握着谢景昀给他的回信,心中一阵一阵紧缩,纷乱如麻。
其实上面也没写什么,就是他之前被俘。又深入漠北腹地,回来给谢景昀写信报平安。
眼下收到了他的回信。
里面只一句话。
“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煞阶前掌灯人。”
季寒酥认得这几个字,却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于是状似无意的问江燕归。
“江叔叔,你知道”“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煞阶前掌灯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摄政王给你写的?”江燕归惊讶的问了一句。
“不是,谢朝怎么可能给我写这个。我是在长安时,无意中在书中看到这么一句,觉得很有意思,就记住了。”
“哦,这是一诗里的。表示风雨摧残黄花,人站在阶前担心却无能为力。”
季寒酥走出军帐后,心跳加。
让他不由得轻喘了一口气。
他以前总是嘴上忍不住沾谢景昀的光,自上次谢景昀来北境。
让他心底开了一道口子后,就一不可收拾。
所以他给谢景昀写的信中也直白的说想他,没想到会有回应。
季寒酥一下有些受宠若惊,脸涨的通红。
谢景昀只是含蓄的表达了一下他的担忧,就能让季寒酥如此这般。
那若是……
百里荀一脸疑惑的问符言,“将军帐内有那么热吗?怎么季寒酥这小子脸通红。”
“将军与将士们一样,又没有燃火炉。你又不是不知道,长安城里的那位来信了。”
百里荀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
季寒酥哪还有心情在吃什么羊肉,一头钻进自己的军帐内,像只傻狗一样乐呵。
他此刻恨不能立马飞奔回长安,亲口告诉谢景昀,他有多欢喜。
每年临近年关,各位将军都会回京述职。
这一次,江燕归本想带着季寒酥回去,符言却说他想回长安去见一见他娘。
季寒酥只好留在军中,他托江燕归给谢景昀稍了一件,他在漠北时猎来的狐皮。
“这玩意儿少见的很,江叔叔给谢朝带回去,让他做成大氅。谢朝每日寅时就要起床,天寒地冻得让他保暖。”
符言一副不忍直视的神情背过脸,江燕归不知所以,笑呵呵的接过。
“你小子倒是会来事,不错有长进。”
百里荀双手抱胸,一言不的望着季寒酥。
他理解不了季寒酥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为何会对谢景昀这般痴迷。
江燕归他们是腊月二十出,因着连下了几场大雪,路不好走。
所以他们此行,比在东南的杜牧飞提早走了近五日,两人却差不多前后脚赶到长安。
年关各个府州的地方官也会进京述职,是以长安城街头比往日更加的拥挤。
谢景昀接到江燕归给他的狐皮时,让苏安收进了库房。
当听到是季寒酥亲手猎的,为猎这狐皮差点被北狄的牧民射死时。
又默默的让苏安将那狐皮从库房拿出来,吩咐制成大氅。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