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昀怔怔地望着疲惫不堪的季寒酥,这人真是走到哪里都一副混账样子。
让人无法忽视。
“有劳苏公公为季白在此处安置一方小塌,我要盯着谢朝。”
苏安欢天喜地的去安排了,皇帝尚在襁褓中,太后一介女子,没有经过大风大浪。
摄政王又染了鼠疫,随时会倒下。
抛开其他暂且不提,有人能在此时挑起重担,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瘟疫四散,眼下长安是最不安全的,你不必趟这趟浑水。”
“不是我放不下这长安,是这长安有我放不下的人。谢朝,你知我心!!”
谢景昀疲惫的深吸一口气,他本就呼吸不畅,眼下更是心涩难当。
“我自认为并没有任何越矩之行,你为何非要如此这般。”
季寒酥上身前倾,指尖轻拂谢景昀眉眼。
“你是我年少之时的梦中人,如今仍是心上人。”
替那人掩了掩被角,“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交给我处理。”
谢景昀眉头深锁。
好似云山褶皱,再也解不开的忧愁。
季寒酥说到做到,他亲自去太医院问了谢景昀的情况。听闻只能对症下药时,沉默了许久。
夜里,谢景昀呼吸不畅,时不时的干咳几声。
季寒酥半搂着他的肩膀,不停的为他顺着气。
“你去偏殿睡会儿吧!夜还长,总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
谢景昀虚弱的半靠在他肩上,望着疲乏却还强撑照顾他的季寒酥实在于心不忍。
“你别担心我,你身体好起来了,我才能安心,否则睡到哪儿都不安稳。”
“等鼠疫结束了,我亲自为你寻一门亲事。无论你对我是何种心思,你我都绝无可能!”
谢景昀忧愁的不行,这愣头小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实在担心!
季寒酥听后当即冷了脸,要不是谢景昀还在病中。
他可能真的会做出什么来,最后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你又不是没有为我赐过婚,我不愿意的事,谁都不行。”
谢景昀无语,只得闭嘴!
看他紧抿着唇不愿在多说一句话,季寒酥摇头轻笑。
“以前常见你都端着架子,还头一次见你赌气的样子。”
谢景昀一夜反反复复咳嗽,还伴着高烧不退,季寒酥担心不已,连眼都不肯合一下。
每日三四碗汤药下去,终于在第五日时,退了高烧。
人也渐渐缓过来了。
季寒酥双眼通红,衣不解带的照顾谢景昀,连苏安都不让碰。
看到对方精神好了起来,在苏安出去后,紧紧的抱着谢景昀。
“那日回来就想抱抱你,看你病成那样,我差点儿疯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那么凶险的瘟疫都挺过来了。”
谢景昀虽然烧退了,人也开始吃东西了。
可身体还是软弱无力,提不起劲来。
他也没挣扎,任由季寒酥抱着他矫情。
“去睡觉吧!这里有苏安在,这几日辛苦你了。”
他故意把话说的官方客气,就是希望自己言语冷淡,能让他知难而退。
季寒酥幽幽叹了一口气,“知道你不待见我,过两日等你好全了,我就回军中!”
他本来是以退为进,想让谢景昀心疼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