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赵景星匆匆赶来,看到季寒酥他们已经醒了,面上的神情一松。
“两位终于醒了,朝晖糊涂!听闻寡人要将她嫁到大周,就哭闹不止。”
“谁知她竟会鬼迷心窍,想半夜潜入摄政王房间,打算让人将摄政王迷晕送回大周,都是寡人的错,没有与她好好说道。”
谢景昀面上不动声色道:“朝晖公主既然不愿远嫁大周,若是强人所难也没有道理,本王看昨日的话不如就此作罢。”
赵景星一听瞬间急了。
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她虽是寡人的掌上明珠,却也是燕国的公主,肩上的责任是要她担的。”
季寒酥颇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赵景星面上有些挂不住。
“大梁公主九岁入我燕国和亲,大周的怀宁公主十岁入北狄和亲,还有福宁郡主和亲魏国。”
“说白了,生在皇家命不由己。寡人生等着朝晖成人出嫁,而不是像大梁将幼女送入异国他乡。”
说起这事,季寒酥多嘴问了一句,“那大梁公主虽年幼出嫁,是她父母混帐,可陛下做出来的事岂不更荒唐。”
赵景星梗了一下,幽幽的说道:“寡人从未碰过她,至于她的死,也怨寡人没有看护好她,让她被贼人斨害。”
几人听的半信半疑,但看赵景星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季寒酥语气生硬,“她如何我们不管,但今日之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都是寡人的错,让几位受屈了,但事已生,还请几位高抬贵手。给朝晖留一丝颜面,寡人愿割让三座城池给摄政王赔礼。”
此话一出,季寒酥和谢景昀对视了一眼,谢景昀点头道:“朝晖公主昨夜只是路过此处,被误伤了。”
一句话让赵景星立马喜笑颜开,谢景昀接着说了一句。
“还请陛下代本王,向朝晖公主赔个不是。”
“摄政王客气了,有太医全力医治,朝晖已无大碍。”
赵景星走后,晏泽郁脸上的嘲讽,再也遮不住了,不过有季寒酥和谢景昀在,她也没有流露出来多少。
站起身说道:“恭喜摄政王不费吹灰之力,喜得三座城池。”
谢景昀捋了捋衣袖,淡声道:“下次陛下不妨也试试这种,不费吹灰之力的方式,说不定得的更多。”
季寒酥嘲笑的看着晏泽郁,而对方优雅的翻了翻眼白,“孤可不敢试,家中尚且有只咬人的猫儿。”
说完负手离去,看得季寒酥和谢景昀直摇头,这晏泽郁也是个有意思之人。
晏泽郁走后,季寒酥下床穿了靴子,行动之间不见半分软弱无力。
“果然还是你料事如神,提前猜到他们可能会动手,不然你我这次,真要吃暗亏了。”
谢景昀跟着下床穿鞋,淡定的回道:“赵景星一力想让朝晖公主嫁入大周时,我就已经猜到对方或许还有后招。”
“不然,他明知道皇帝年幼,我又拒绝娶亲,他还是要把朝晖公主送去和亲,没有诈才不正常。”
季寒酥对谢景昀的智商,佩服的五体投地。
“连我人在西州,都被你诈出来了,他赵景星想在你眼皮底下胡来,真是不自量力。”
说起这个,季寒酥就想起谢景昀诈他出来的事,若说以前他还觉得对方或许是对他有情分。
那现在,他觉得就算他们毫无关系,只要谢景昀想,他就随时会入了他的局。
“你当初是听他们说的我还活着,还是你心里早就猜到我还活着?”
季寒酥也就那么一问,谢景昀的回答却让他彻底愣住了。
“你去年七月初七去过我府上,只可惜我没有亲手逮到你。”
“你怎么知道我去年七月初七去过你府上?”
谢景昀笑了一声,“我夹在书册中的纸在第九页,而你翻动过后重新夹的在第十五页。”
季寒酥惊讶的甚至忘了穿手中的衣袍,瞪着双眼疑惑不解。
“就凭这个,你就断定我去过你房间?”
他额角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不全是,我之所以断定你还活着,是因为那日我刚好回府,一进门就嗅到你身上的味儿了。”
“我十天半个月才回去一次,房间里除了霉味儿就是清冷之气,那日空气中却参杂着一股汗液味儿,联系两者之间,我猜你不仅活着,还去过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