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酥将人拖到军帐后,用绳子捆了其双手,然后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行军图思索。
一点儿也不急!
只是眼神时不时的瞟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年,原本轻皱的眉头,眼下看上去,也松散了不少。
这少年一看就是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
杜牧飞安置好伤员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按常规操作,天不亮燕国就会开启战斗模式。
所以他枕戈待旦,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哪怕现在已经疲惫的睁不开眼睛了。
来时顺便绕了几步,去后厨拿了个馒头给季寒酥,谢景昀不曾在军饷上苛扣他们,但他是吃过苦头的人。
所以,只要能节省一点儿,就尽量节省一点儿!
看着军帐内闪烁的微光,他知道季寒酥没有睡着。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当看到地上躺着的少年时,诧异之色毫不掩饰!
季寒酥喜欢男人的事,他是知道的,而且这事已经全天下都传开了。
犹豫了一下,杜牧飞开口说道:“这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眼生??”
“这可是我捡到的宝贝,好玩儿的很!!”
杜牧飞一听,脸上的神情顿时比宫中画师的调色盘都精彩,惊疑不定的再次看向地上躺着的少年。
看到那眉清目秀的长相,和那白皙的皮肤,还有被捆着的双手时,杜牧飞不由得蹙眉。
压着嗓音问季寒酥,“你不是和摄政王关系交好吗?你这么做,让摄政王知道了,他能饶的过你?”
季寒酥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不过是捡个人和谢景昀有什么关系??
莫名其妙的看向杜牧飞,对方震惊的神情,让季寒酥瞬间回过神来。
站起身来走到杜牧飞的身边,双手背后,镇静的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喜欢男人,只是我喜欢的人刚好是个男人而已!”
杜牧飞诧异的看着季寒酥,他不知道此时该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待他,但那赤诚温情的眼神。
让他内心很是触动!
拍了拍季寒酥的肩膀,赞叹的说了一句,“好小子!!”
“既然你对摄政王情深意笃,那这是在干什么?”
季寒酥看着地上的人,笑道:“他可是我们攻破此战的关键!”
杜牧飞不明所以,季寒酥继续说道:“明日一早,将此人吊在城门上势众,务必要让敌军看清楚。”
原本杜牧飞比季寒酥的职位稍大半分,但如今他却觉得自己在这小子跟前,怎么那么像跟班的副将??
想归想,却还是不敢耽搁正事,连忙问道这人是谁?
季寒酥却对他卖起了关子,只道:“明日自会知晓!”
杜牧飞这人一向聪明过人足智多谋,可如今不知为何,总是反应慢半拍。
季寒酥只当他是过于疲累,又对南边作战方式不熟。
第二日,天还未亮那少年便醒了过来,看到季寒酥将他捆了,气愤不已,大骂季寒酥不讲武德。
尽是小人行径!
而他骂的越起劲,季寒酥就越是淡定,等天亮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少年。
然后对着外面的人说道:“来人,将这小朋友给我吊到城门上,记得找根粗点儿的绳子!”
那少年一听,顿时感觉自己骂轻了,对着季寒酥口水疯狂输出。
而季寒酥也不搭理他,任由他在那儿撒泼。
“一会儿记得把裤子扒了,别让人误会是我欺负女人!”
那少年一脸惊恐的看着季寒酥,而对方优雅的吃着早饭,虽然只是个馒头,但那股子举手投足间,总是流露出斯文儒雅的气度。
让人打从心底里觉得,刚才说要把人吊到城门上,还要扒人裤子的人不是他。
季寒酥吃完一个馒头后,想用手抹嘴,最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捏住袖口,轻轻的擦了擦。
刚才那股子斯文儒雅的风度,瞬间裂成碎片。
那少年被吊到城门口后,连着多日对大周军队轮番轰炸的燕国,突然像灶火口上堵了一把湿柴。
想着又不着,只能闷着放黑烟。
杜牧飞走进军帐,一边卸盔甲,一边兴奋的大声对季寒酥说道:“真有你小子的,你捆的那后生,看来是有点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