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显的远离,直接点燃了沈淮序的怒火。
她不想见到他,却愿意和沈景成一起去听戏?
可当他看到殷未商那满是冰霜的眼神时,怒火不知怎的又消了下来,反而更添了一丝愧疚。
毕竟他昨晚做了那样的事,对方不愿见他也属正常。
许是心虚作祟,沈淮序终究还是松了手。
殷未商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毫无留恋地和沈景成离开了院子。
看着殷未商越走越远的背影,沈淮序攥紧了拳头,眸子染上了一层阴翳。
这时,护卫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公子,是否要属下跟上去盯着那二人?”
“理她做什么!她想走就走,与我有什么相干?”
沈淮序语气发冷,眼睛里是明晃晃的不悦。
可下一秒他又恶狠狠地瞪向护卫:“你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去啊!”
“……”
另一边,殷未商和沈景成已经离开了国公府。
沈景成弯着一双笑眼,活像只狡猾的狐狸:“小祖母好像在生大哥的气?莫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你不敬的事?”
套话是吧。
殷未商语气平淡:“你这位大哥礼数欠缺,我虽年轻,但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祖母,他却半点敬意没有,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原来如此,大哥身体不好,甚少出门,性子难免孤僻些,小祖母不必太放在心上。”
“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殷未商在心里冷笑,她很清楚这两个人之间没有半点兄弟情谊,尤其是沈景成,恨不得将他那位大哥除之后快,只是他太擅长于伪装,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到达秦风馆后,沈景成要了二楼的一间厢房。
殷未商对听戏不感兴趣,本想随便糊弄两下再找个由头遁走,谁知沈景成的一双眼睛就好像长在她身上了似的,从头到尾都直勾勾地盯着她,好似要将她的骨头都给盯穿。
殷未商顿觉有些毛骨悚然,不禁皱起了眉:“我知道我生得丑陋,可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吧?礼貌吗?”
沈景成笑出了声,单手支着下巴,慵懒地眯起双眼:“小祖母莫要吃心,我之所以一直盯着你,并非因为你的容貌,我只是在想,小祖母不愧是从霜华楼出来的,演技之高超,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闻言,殷未商顿了一下,狐疑地看向对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是想提醒小祖母,人在屋檐下,有些事要懂得遮掩,毕竟你如今顶着国公夫人的名头,若是让外人知晓你夜里与自己的嫡长孙私会,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沈景成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都没有断过。
他眯着眼睛,看殷未商的眼神就像在盯着一只受伤的猎物。
殷未商不受控制地握紧了拳头,杀意在心中蔓延:“你在监视我?”
沈景成没有否认:“毕竟你刚进门第一天就让我吃了个大亏,我实在无法忽视你的存在,原本我最初只是想找到你的把柄,没想到竟让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说完,沈景成突然站起了身,一步步地朝殷未商逼近。
他俯下身子,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面前的人。
“小祖母似乎很擅长撒娇卖乖,祖父和大哥都被你哄得团团转,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拿这招来对付我呢?”
说到这里,他的笑意更深:“我也想看一看,娇软可人的小祖母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