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把这个老东西放在我面前折磨我也不会”
名字叫做阿犬的忍者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和西平喜二郎大眼瞪小眼“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师父我来救徒儿你嘛。”
西平喜二郎振振有词“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久见秋生已经换回了那身惯常穿的灰蓝色的和服,现在感觉自己浑身舒服,于是坐在阶上支着胳膊微微勾了唇,且看着这一对师徒在这里表演。
徒儿是忍者,师父却是一个卖春画的,这很有意思。
他在这里正看热闹,西平喜二郎却把矛头往他这里捅“欸你不是说城下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嘛我不在你这里卖画了行不行快把我放走,我看阿犬在你这里也好吃好喝的,我不管他了”
忍者阿犬“”
我师父可能是个假人。
“城下町固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姬君大人的馆城却不然。”
久见秋生觉得有些好笑明明这师徒二人互相很是关心,却偏偏都要说些若无其事互相不在乎的话。
“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想要画”
忍者阿犬张口就来。
西平喜二郎用尽全力把自己干瘦的手伸过地牢的木栅栏然后猛地捂住阿犬的嘴出了振聋聩的一声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吧他只是喜欢画花花草草和我这样的人一点也不一样呢。”
久见秋生好的行可以别说了我都明白拿我刀来。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清扫这个世界的污秽
“不干我师父的事。”
阿犬把西平喜二郎的手拔开,神色认真“你要问什么我知道很多事情。”
“你们猜那个叫阿犬的小家伙告诉了我什么消息甲斐黑山金矿的储存量从一年前就已经见底了。这么说的话,藤原氏的财政只怕要出状况,天下的局势又要有所变动了”
久见秋生笑着饮了一杯酒“总之就是这样。母家衰弱,那位夫人耀武扬威的日子估计也没几天了。话说,明明知道我千杯不醉还要罚我三杯,你们两个人,真是的”
原来是他们三人组昨日原本说好了要一起饮酒,结果秋生因为下雨而失约,于是便今晚补上;富冈小平太倒是没有任何表示,兴致勃勃地前来赴约,倒是泉谷医师脸上顶着一副大黑眼圈,也不知道昨夜做了什么。
“阿犬什么人”
富冈小平太有些好奇“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坚称自己潜入馆城只是为了画画的忍者吗”
“他往先是忍者,现在倒是”
久见秋生笑起来“改行画小人画儿了。”
“真叫人奇怪,怎么叫阿犬呢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忍者。我还以为忍者的名字大概都应该叫什么风间小太郎之类的。”
富冈小平太的好奇心一向很强;但是今天他的好奇心还没有被满足,便被不之客打断了。
却是源次郎。
源次郎此次来是找久见秋生;久见秋生看见了他就想躲;他往泉谷医师身后一缩,泉谷医师却毫无义气地把他往前一推,嘿嘿笑道“上门的缘分躲什么呀”
“泉谷医师又说笑。”
源次郎大跨步走过来毫不见外地坐下,没好气道“久见大人,我不是来上门说亲的。”
久见秋生于是便施施然走出来,一副毫不心虚的模样。
他实在是怕源次郎张口就要嫁妹子,要问为什么,因为他的体质不适合成亲。……
他实在是怕源次郎张口就要嫁妹子,要问为什么,因为他的体质不适合成亲。
其实这七年间,身边的人66续续都成了家,久见秋生偶然间也升起过要不然索性就成婚算了的念头。
但是再一想又不行。
尽管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是久见秋生知道自己是个假人啊
比如他流血了,过一会儿血迹就会直接消失在空气里,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那么推而广之夫妻之间行房之后,那个东西也会消失假如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嫁给他但是却无法怀孕生下来孩子的话,就算是他广而告之说是自己的问题,到最后那个女孩子一定还是会免不了受到别人的非议。
本来久见秋生就对于什么留下自己血脉的孩子这件事没有什么执念,再加上自己的体质问题,索性就决定不婚,不去祸害人家的女孩儿。
但是他又不能逢人就说我可能不能让我妻子怀孕所以不要给我说亲。
多丢人啊。
但是幸好今天源次郎来并不是试图把自己的妹妹和秋生撮合在一起,这让久见秋生多少不那么尴尬。
“何事”
“那位夫人又派了刺客来。”
众人毫不奇甚至有些习以为常,久见秋生追问了一句伤亡如何,泉谷问了一声自己要不要过去。
“好几个人受了伤,但是整体上没有什么大碍。”
源次郎摇了摇头“只是当值的人里有几个手,一个不注意没能留下活口,不是什么大事。”
“那位夫人也真是的。”
泉谷医师听说有人受伤于是精神很是紧绷,再一听没有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开始例行嘟嘟哝哝个不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喝了不少了,而每次喝醉了酒,他就要些牢骚,仔细听的话也不过是“某某病患实在是不听医嘱”之类的话。
事实上,踯躅冷泉馆一直被主城中的那位夫人所排斥警惕着,这一点众所周知这七年里,久见秋生也好,阿雾也好,云侍也好,以及许许多多的侍女与武士,都被迫奋力抵抗着那位夫人的明枪暗箭,尤其是在城下町建立起来之后。
刺杀是最常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