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是皇兄错了,都是皇兄的错。”赢久安低声在赢若芙耳畔说道。
赢若芙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哭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她的哭声渐渐停止,呼吸也逐渐平稳,就这样在悲伤和疲惫中沉沉睡去,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赢久安看着赢若芙那满是泪痕的小脸,心中满是心疼。他轻轻伸出手,用拇指轻柔地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她。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赢久安喃喃自语,“芙儿,是皇兄鬼迷心窍,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赢久安的目光缓缓下移,手轻轻地覆在赢若芙的腹部。
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已有三个多月了,可此时腹部依旧平坦,难以察觉其中的新生命。
一想到那小小的生命正在成长,赢久安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温柔与期待。他轻轻摩挲着那片平坦,仿佛能感受到孩子微弱的心跳。
驿站内
宇文翊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夜风吹拂着他的发丝,衣角微微飘动。
一道黑影迅速闪过,姜淮瑾一身夜行衣出现在屋内。他身形矫健,动作轻盈,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宇文翊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姜淮瑾,开口问道:“淮瑾,今日可有见到芙儿?”
姜淮瑾点点头,说道:“见到了。我正对芙儿说她的身世时,可谁知那夏国皇帝突然出现打断了。”
宇文翊微微皱起眉头,“那只能下次再找个机会与芙儿说清楚,她是孤指腹为婚的太子妃,无论如何孤都要将她带回晋国。”
清晨赢若芙醒来,彩云闻声急忙进来侍候。一看到赢若芙眼睛红肿,衣衫凌乱的模样,彩云心疼不已。
昨日她也听到了公主的哭声,但是她不敢贸然闯入房间,怕惹怒了皇上。只是皇上怎能如此不顾公主的意愿,做出这般过分的行为。
【安胎药】
彩云小心翼翼地靠近赢若芙,轻声问道:“公主,要不先沐浴洗漱一番,换身干净的衣衫,也好舒缓舒缓身子?”
赢若芙微微点头,声音沙哑地说道:“彩云,你去帮我弄一碗避子汤来。”
彩云一惊,公主已有身孕三个多月,她自己并不知晓。这避子汤万万喝不得呀!“公主,这”
赢若芙目光决绝,他这般强迫于她,即便他们不是兄妹,她也不想怀上他的孩子。“快去,莫要让旁人知晓。”
彩云心里慌乱极了,她决定先假装答应公主,稳住她的情绪,然后赶紧把这件事告知皇上,让皇上定夺。
于是,彩云赶忙应道:“公主,您别着急,我这就去。”转身匆匆离开,一出房门,便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中,德顺小心翼翼地伺候在一旁,陛下今日处理政务时,嘴角微微上扬,眉眼之间也比往日多了几分舒展。
德顺暗自松了口气,在这几日的紧张氛围之后,皇上难得有如此好的心情,他也跟着轻松了几分。
这时,一个小太监悄然走到德顺身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德顺轻轻走到赢久安身旁,恭敬地弯腰禀道:“陛下,刚刚有小太监来报,公主身边的彩云求见,看那模样甚是焦急。”
赢久安手中的笔微微一顿,“让她进来。”
德顺连忙应下,转身出去传话。
不一会儿,彩云便匆匆走进御书房,跪地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赢久安看着彩云焦急的模样,问道:“何事如此焦急?公主怎么了?”
彩云咬了咬嘴唇,微微颤抖着回答道:“陛下,公主醒来后,让奴婢去弄一碗避子汤。奴婢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前来禀告陛下。”
赢久安闻言眉头紧皱,脸色阴沉,芙儿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竟是要喝避子汤,显然是对他失望至极,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等芙儿情绪稍微稳定一些,他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一切都告诉她。
赢久安看向彩云,语气严肃地说道:“你先回去照顾公主,朕会让太医准备安胎药送过去。”
彩云心领神会,明白皇上的意思,连忙低声应道:“是,陛下,奴婢定当尽心尽力照顾公主。”
赢久安摆摆手,示意彩云退下。
他正想着如何安抚赢若芙,这时,太后身边的嬷嬷前来传话:“陛下,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心中涌起一股怒意。赢久安深知太后此次召见他,定是为了昨日萧静瑶之事。
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摆驾寿康宫。”
到了寿康宫,赢久安踏入宫门,向太后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他微微垂首,面色平静,让人难以窥探其真实情绪。但那眼底深处偶尔闪过的一丝冷芒,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太后坐在榻上,神色严肃,“皇帝,你可知哀家为何叫你来?”
赢久安微微抬眸,心中冷哼,“儿臣不知,请母后明示。”
【替身】
太后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紧盯着赢久安,语气中满是责备:“皇帝,昨日你在宫中对瑶儿的处置实在不妥。你这般行事,将哀家置于何地?又将萧家置于何地?”
赢久安面色一沉,“母后,昨日萧静婉擅闯浴池,此乃大不敬之罪。朕处置她,何错之有?”
太后闻言,怒气更甚,猛地一拍桌子。
厉声道:“皇帝,你这是在跟哀家顶嘴吗?瑶儿再怎么说也是萧家的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如此处置她!你莫不是忘了萧家族对你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