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又有些诧异:“怎么你们家长期以来难道都是你来做饭吗?”
荣山南道:“那有何不可,谁规定了,女子便要在家做饭的。”
思康向来是听哥哥的话,也道:“是啊是啊,谁说天下只有女子做饭的。我哥哥做的饭可好吃呢。”
他在那里嘻嘻哈哈倒是将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饭后,荣山南傅意怜两人都非常自然地走向各自的小屋,邹云珂却诧异道:“你们不是一个房间?”
两人这才如僵尸一般地钉在原地,慢慢地转回头来。
荣山南道:“这不是云姨来了吗?您和怜儿住一间吧,我跟思康睡。”
邹云珂捂嘴笑了两声,道:“你这孩子,跟云姨还客气什么呀,哪有两口子成亲了还分房睡的?你们兄弟俩不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思康小的时候偶感风寒,哪次不是我抱在怀里哄着睡的?”
荣山南微微低首:“先生云姨的大恩,荣山南没齿难忘。”
邹云珂摆摆手:“嗐,谁跟你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不用这么见外,思康才多大,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有好多话要跟他讲。你们小夫妻就先去休息吧,明朝还要早起不是?”
荣山南道:“我给云姨把热水备好吧。”
说着便要到院子里,邹云珂站在门口拦住他:“你媳妇刚刚都弄好了,你就别管了,快去休息。”
我媳妇?荣山南愣怔一下,这才知道邹云珂说的是傅意怜。
傅意怜发现他的耳廓有些微微的泛粉,紧接着便被邹云珂推到了她的房中,荣山南耸了耸肩膀,意思很明显,今晚两人是必须要共处一室的了。
荣山南笑笑,便躺了下去,双腿笔直,双手也笔直,不再去看傅意怜,神情却还算悠闲,就像在自己房中一样。傅意怜却极不悠闲地滚上了床,脸朝里。
明明已经过了平日该睡觉的时辰,如今却半点困意也没有。傅意怜总觉得后脑勺被人盯得发热,转过头去,正想要问问荣山南为什么一直在看着她,却发现荣山南早已经闭上了双眼,面容极其平静安稳,仿佛早已进入沉睡。傅意怜偷偷在心里捶了自己一拳,嗔道:还真是爱多想。
可是她刚转过去不久,又觉得总有人盯着自己,那不是一种可怕的感觉,只是有种莫名的心跳加速,她转了过去,荣山南却根本也没有看她。
她索性转过身面对荣山南,睁着眼盯着他,心想他什么时候偷看的时候,她一定要抓个正着,可是荣山南自始至终也没有偷看,只不过是自然地转了一个身,与傅意怜面对面,却仍是闭着眼睛。傅意怜索然无味,又抓不到现行,只好又转过了身去,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荣山南在偷偷看她,索性将被子蒙住头,懊恼地叹了口气。
傅意怜猜得不错,荣山南也没有睡着,只是他却不是因为傅意怜在偷偷地看他,而是能够体味到枕间独属于傅意怜特有的清香,那是一种与她的荷绿色小衣一样的清香,是独属于女子的味道。
荣山南也很久没有入睡,两人好不容易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门外却响起了邹云珂的声音:“哎呀,你们年轻人就是贪睡,怎么这么早还没有起床呢?山南你也是懒散了,从前在山上的时候,你这时辰早都起来练拳打棒了,如今就是娶了媳妇儿就怠惰了吗?”
荣山南和傅意怜几乎是分别从床上和地上蹦了起来,邹云珂的声音还在外面:“我给你们下了面,我这就端进房里来给你们吃啊。”
两只瓷碗中,卧着两枚鸡蛋,几枚葱花缀于其上。邹云珂道:“年轻人不能贪睡呀。”
可是荣山南和傅意怜都没有听到鸡叫声,分明是连卯时还未到。荣山南耐心解释道“云姨啊,这城中都是寅时才做工的,便是卯时才起也是来得及的。”
邹云珂一边将垂下的头发重新用木簪盘好,一边道:“啊,原来如此,倒是我多虑了,那你们是可以再睡个回笼觉的吧。”
说着便往床上看去,随即诧异道:“咦,怎么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子?”说着特别上下打量两人。
荣山南道:“啊是这样的,我们就是只盖一床被子呀。”只是那只足一人翻身的枕头,是绝对不够两个人睡的。”
傅意怜见邹云珂不信,便道:“是啊,我们就是只枕一个枕头的,云姨你有所不知。这枕头就是不够宽才好,古人有瓷枕骨枕,都是要防止自己睡的过多影响白日做工,我们是以这枕头来警醒自己呢。”
荣山南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非常严肃道:“没错,云姨。”
邹云珂道:“真的吗?回去跟你师父试试。”
这一晚惊心动魄,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挨过去了。傅意怜只觉得精疲力竭。有了云姨,家里格外热闹,思康的性子,颇有些人来疯。一大早耍棒也更有力。荣山南却不在家中,耍棒耍不开。傅意怜知道,他是惯用剑的。他们武人,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从前傅意怜不愿去接触。
寨中偶有闲言碎语,□□山南惯着,旁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傅意怜看着雪花被打散,又阵阵飘落。一个念头,竟从脑海中油然而生。
如果她也可以学剑,是不是就能更了解荣山南,更了解他的宗族,他的生命?
傅淮安又输了好几场,臊眉耷眼往傅宅走。冷不丁看见自家妹妹带着谁下了马车?
昨天余暄妍是跟他说最近傅意怜往山上去过,今日就把人接回来了?
这一队马车排场大,仆从又是威风赫赫,很快便引来不少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