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春阳同样表情严肃,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责备,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你是学过一点游泳,可那也仅仅是略通皮毛而已,你又不是专业救生员,人在溺水发生后会有一定的挣扎,这种挣扎并不完全受意识的支配,而是一种本能反应,你万一被他……”
“停停停!”霍秋明打断霍春阳的长篇大论:“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柳婉欣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到,高声道:“那是你命大!你这混小子,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从小……”
“从小上跳下蹿,皮的像猴。”霍秋明无奈道:“妈,下面的我都能背了,在我媳妇儿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柳婉欣下意识看向成如愿。
成如愿突然被点名,连忙露出标准微笑脸。
确实要给霍秋明留点面子,柳婉欣只能硬挺挺憋回唠叨,想了想还是觉得要说说霍秋明,别让他这么胡闹,就朝成如愿说:“如愿,你,你一会好好说说他啊。”
成如愿乖顺点头:“妈,我会的。”
霍秋明已经扒了半碗饭,看他们光顾着教育他,都没怎么动筷,招呼道:“快吃啊。”
柳婉欣给了他一个白眼,才慢吞吞地执筷吃饭。
“真是,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柳婉欣对杜百印象不好,也有想在成如愿面前给杜百上眼药的小意思,忍不住吐槽几句:“天天都跟着付建山在港口活动还能掉海里,真是脑袋缺根筋。”
霍冬媚捧着碗,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看霍秋明被批斗,满脸幸灾乐祸。
吃完晚饭,霍秋明让成如愿先睡,不用等他回来,也不用帮他打地铺。
霍秋明附在成如愿耳边轻声说:“我今晚不一定会回来睡,回来睡的话我自已可以随便找个客房。”
“好。”成如愿对此没有异议:“那我今晚不锁门,明天早上你早点回房,免得穿帮。”
霍秋明前脚拎起西装外套刚走,后脚成如愿迅速换上柔软的布鞋跟着出门了。
霍冬媚不愧是霍家鹰眼,在主楼小花园正和万宁还有福宝玩闹,眼角瞥见这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比一个脚步匆忙,嘴上嘟囔:“大晚上的这两个在玩什么?躲猫猫吗?”
你追我跑的。
万宁在逗福宝没听清,问:“什么躲猫猫?”
“啊?噢。”霍冬梅捏了捏福宝的脸:“我刚刚看见三哥三嫂急匆匆的出门了。”
万宁跟着霍冬媚的视线看向主楼前延绵不断,因天色而显得幽荫道路,眉眼神色不明。
不过一瞬,便笑道:“小两口精力真足。”
霍冬媚正疑惑这夫妻俩的一前一后地外出约会是什么奇特的出行模式,搞得跟做贼偷情一样。
闻言恍然大悟:“他们大晚上夜跑比赛啊。”
这厢成如愿靠着近期坚持不懈的跑步锻炼,勉强跟上霍秋明。
霍秋明没开车,脚步轻盈的出了霍家庄园,直奔珍珠港。
成如愿勉力跟上,跑的满头大汗。
抵达珍珠港港口,霍秋明突然停下脚步。
成如愿见状连忙找地方隐藏身形,气喘吁吁。
霍秋明停下脚步后,并没有多做停留,最后身影快速在各个停靠口穿梭。
好几次就在成如愿以为要把他跟丢时,他的身影又突然出现。
成如愿有一种她是老鼠,而霍秋明是猫的感觉——纯属逗她玩。
最终,霍秋明在自已的轮船停靠口停下。
周围一片寂静,夜色浓稠,空旷的停靠口只有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
霍秋明没有上船,只是在停靠口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手扯了根树枝叼在嘴里,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就地躺下。
成如愿蹲在不远处的休息厅耐心等待。
霍秋明躺了一会,突然扬声问道:“你腿没蹲麻吗?”
成如愿叹了一口气,自欺欺人地骗自已,他不一定在和我说话。
“就说你,成如愿。”霍秋明坐起来,右手手肘支着右腿,扭头看向成如愿躲藏的方向:“快出来吧,蹲那喂蚊子呢。”
成如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漬,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慢吞吞的朝霍秋明走去。
“逗我很好玩吗?”
霍秋明撑着下巴对她笑:“我哪有逗你玩。”
拍了拍地上的灰尘,成如愿跟着霍秋明坐到他身边。
晚风轻轻吹过,吹起成如愿零散的发丝。
尽管一身汗,发丝间却还留有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