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那里我可以帮你说一说,但是上海站的事却要你自已解决,如果真惹怒了顾慎言,他一气之下撕破脸皮,将我赶走怎么办,还是说,你厌烦我了,也想将我赶走?”
陈默群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林芊卉,“我永远都不会厌烦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相携一生。”
林芊卉躲开陈默群的目光,悠悠道“战争时期,我们作为特工,永远都不能确定今夕何夕,又哪来的一生。”
陈默群闻言抱住了林芊卉,“只要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林芊卉双目紧闭,泪水夺眶而出,陈默群的手在林芊卉脸上擦拭着,粗糙的皮肤将林芊卉的脸都擦红了。
他拿出手帕,轻轻的帮林芊卉擦着脸,“别哭了,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陈默群本来只是为了转移林芊卉的注意力,但当林芊卉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已时,他却被那双眼眸吸引了。
直到早上起床林芊卉梳妆打扮时,才想起来陈默群昨晚说的那句话。
“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陈默群衣衫不整的靠在床头欣赏着林芊卉的身姿,听到林芊卉的话,笑道“我这不是为了探查机密,但我确实挺好奇的。”
林芊卉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陈默群,等着陈默群开口。
“我们一起好几年了,一直都住在这里,我只听你说过和总部联系,但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电台,我就想问问,你的电台到底藏在哪里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缺电台。”林芊卉接着化妆,没有回答陈默群的问题。
“我手底下的人外出执行任务,总会需要用到电台,你藏电台的地方,就连我都找不到,那他们用这个方法是不是也能瞒天过海呢?”
“干我们这行,都有自已的保命手段,一旦传出去了,那这招就不是秘密了,将来有一天,我就可能败在这里,你还想知道么?”
陈默群失笑道“那我不问了,比起他们,还是你更重要。”
林芊卉走到床边,在陈默群唇上轻吻后,转身离开去上班了。
林芊卉走后,陈默群开始检查家里的每个角落,他以前也好奇,可是并没有在意,这次说了,却被林芊卉推诿,他反而更加好奇了。
接连几天,陈默群都在林芊卉走后,在家中查找,却没有结果,他从开始的好奇转变为猜疑,如果电台不在家里,那她一定有个安全屋,可他们俩每天都在一起,自已却完全没有察觉,那她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事瞒着自已,即便如此,陈默群也没有将自已的猜疑表露丝毫。
他每天做的事便是观察林芊卉的一举一动,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林芊卉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买一些生活用品,其他时间都在家里,这让陈默群以为是自已的疑心太用,误会林芊卉了。
一段时间后,他终于不再观察林芊卉了,但他却总是会下意识的问询林芊卉的下落。
林芊卉背后那种如芒被刺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已再次过关了。
顾慎言在收到渔夫的紧急联络后,急忙去了接头地点,纪中原着急的在那里踱步。
看到顾慎言,他急忙开口,“出事了,孟安南逃跑了。”
“孟安南是谁?”
“孟安南是陈默群安插进我们组织的特务,不过他的身份被林芊卉发现后,汇报给我了,只是当时我们正在帮助香港的一些爱国人士回国,需要他帮忙,一时之间就没有处决他,后来发现他的能力不错,组织上便想着让他反正,他也确实很配合,但我们还没有完全相信他,就只是让他一直在外围警惕,昨天他却突然逃跑了,我们的人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我担心他可能会去找陈默群。”
顾慎言想着,孟安南既然已经决定反正,肯定是还想在共党内部探听消息,那他怎么会突然逃跑,于是便问道“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的事?”
“那个站点的两位同志,参与过营救监狱里的那几个同志,可能他们无意中说了什么被孟安南听到了。”
“他们应该都知道保密条例,怎么能随意讨论呢,这样一来,林楠笙就危险了。我先回去让林楠笙警惕一些。”
与此同时,孟安南在上海站的不远处,等待着陈默群出现,然而他没有等到陈默群,却无意中看到了林芊卉,在林芊卉经过他身边时,他低声喊道“林小姐!”
林芊卉寻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他,立刻警觉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孟安南却立刻转身离开,林芊卉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便跟在孟安南身后,到了一处角落,孟安南才停了下来。
“林小姐,陈站长呢,我有重要的事要向他汇报。”
“陈站长外出办事去了,暂时回不来,你找他有什么事?”
“既然这样那也就只能麻烦林小姐传话了,请你告诉站长,上海站除了邮差外,还有一个共党,他就是负责处理这次犯人的林楠笙。”
“林楠笙?有没有可能是误会,林楠笙是站长专门从南京特训处调来的,他的履历清白,怎么会是共党?”
孟安南着急道“林小姐,这事千真万确,是我在共党那里听他们说的。”
林芊卉不动声色的问道“他们发现你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的身份可能早就暴露了,这段时间没有联系站长,就是因为共党想要策反我,我也表示愿意反正了,可他们对我处处提防,还让人监视我,我就逃了出来。”
“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我会私线联系站长的,向他汇报的,你这段时间要躲好,千万别被发现了。”
“我知道了,林小姐,我,我出来的太过匆忙了,身上没有多少钱。”
林芊卉将手放进口袋中,拿出钱交给了孟安南,在孟安南伸手接钱时,林芊卉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划向了孟安南的脖子,霎时间鲜血喷涌而出,孟安南捂着脖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