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纪长安从梦中醒来。
她全身干干净净的,身体轻盈,思绪敏捷。
有种睡了一觉后,卸下了身上某种重担般的感觉。
她起身,摸着黑玉赫的尾巴尖,由赤衣和青衣伺候着,穿上了衣裳。
又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今日要回帝都城。
闻夜松半夜跑了一事,纪长安听了只轻嗤一声。
他自诩高贵,事事处处将自已和帝都城的那些富贵公子哥儿们比较。
纪家养出来的白眼儿狼,终究是忘了,自已是从怎样泥泞不堪的地里爬上来的。
没关系,闻夜松跑了就跑了。
这马上就要到帝都城诗会,她要送闻夜松一份大礼。
大小姐要回城的消息,传到了小院子里。
田叔也该开始套马车了。
但是他浑身发冷,脚步踩在地上,每一步都宛若没有落到实处。
在这种身体状况下,田叔每动一下,浑身都会冒出冷汗。
他想不到那么多,只知道必须得完成大小姐的吩咐,不能够让自已露出任何马脚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田叔也隐隐的察觉到,被大小姐新买来的那些下人中,有一个男人,时不时的就会盯着他看。
等田叔看过去,那个男人的目光就会心虚的躲开。
一看就知道那个男人的心里,似乎有鬼。
但是以田叔现在的身体状态,他只能够将自已的事情做好。
并且尽自已的努力,完成监视纪长安和纪淮父女的任务。
要他搞清楚这个名字叫做雨水的男人,为什么总是盯着他看。
田叔很是有心无力。
然而,更让田叔觉得头皮发麻的是。
那个名字叫做雨水的男人,脑袋好像有什么大病。
他发现田叔对于自已的目光视而不见时。
雨水的胆子就大了很多,竟然开始大大方方的盯着田叔看。
田叔走在哪里,他就看到哪里。
田叔去套马车,他的眼睛就盯着田叔套马车。
田叔去喂马,他的眼睛就盯着田叔喂马。
田叔上茅厕,他就……他居然就守在茅厕的外面。
田叔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从茅厕里头出来。
充满了恼怒的瞪着雨水。
偏生雨水还不知道自已的行为很怪异。
他用着一双很懵懂天真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田叔的脸。
仿佛在等田叔开口说话。
这个雨水表现得这么坦荡。
反而让田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不明白,雨水的脑子这么不灵光,大小姐为什么还要把这个雨水带回纪府去?
然而田叔脚步发虚,根本没那个力气去质问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