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月禾一听,给自已的和贴身丫鬟各留下一张,其余的都给了长公主。
此时另外一间屋子,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搀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走出来。
两个男子正是宋大人和他的庶子。
老妇人双目猩红,眼底充斥着怨恨:“你就是那个给了甘氏符纸的大师?”
平安盯着老妇人看了片刻,才轻轻颔首:“是我。”
老妇人咬牙切齿:“你既然看出我家的灾祸,你为何不救救我孙子!
你们修行之人,不应该以慈悲为怀吗,你怎可如此袖手旁观!”
老妇人出言便是指责。
长公主神色一冷:“这怎么能怪平姑娘,她还能不吃不喝守着你孙子不成?
老太太,本宫念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次不与你计较,还望你日后讲些道理!”
老妇人如果是个讲道理的人就不会迁怒平安了。
闻言她狠狠朝着的长公主瞪去:“长公主不必如此维护你女儿的救命恩人,你也不必如此往我这个老婆子身上泼脏水。
谁要求大师不吃不喝守着我孙子了?她看出灾祸,上门说一下的时间有吧?
便是她没时间,差遣个小丫鬟来说总可以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一个修行之人,竟是袖手旁观,你配修行吗?!”
老妇人一直对长公主不满,仗着公主身份,一直将自已放在眼里。
今日悲痛交加,老妇人懒得在给长公主面子。
纪宁听不得别人骂她嫂子,张嘴要呛声,还没说话被平安抬手阻止。
“老人家,你孙子命中该有此劫。我说与不说他都会死。”平安语气平静,并未因为老妇人的态度恼怒。
老妇人却被气的不轻:“一派胡言!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孙儿会死!”
长公主不悦:“就算平姑娘说了,你难道会听一个陌生人的话吗?”
“听不听是我的事情,若是我不听自然是我活该,可是她没说啊!!
她不说就是她的错,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老妇人激动的跺脚,险些晕厥过去。
宋大人和宋四郎赶紧扶着,一个着急的喊母亲,一个着急的喊祖母。
纪律淡淡看宋大人:“宋大人,本官还要查案,你不妨先带着老人家回房休息,免得气坏了身体。”
宋大人感受到纪律的威压,不太敢跟纪律呛声。
自已只是一个穷酸御史,京城像他这样的御史比比皆是,可不敢与镇西候世子作对。
但宋大人扶着老母出来,就是为了找不痛快的,他怎么可能因为纪律一句话就走。
“案子的凶手一目了然,不知纪大人还要怎么查?”
“嗷呜呜呜……”老妇人嗷一嗓子哭嚎开了。
抓着儿子的衣服:“阿保啊,你要给学礼做主啊!你寒窗苦读几十载,好不容易做了官,怎么连自已的儿子都护不住啊!
我的学礼啊,他那么懂事,那么孝顺的孩子,你怎么能狠心看着他枉死,却叫凶手逍遥法外啊!
呜呜呜……娘的心都要碎了,娘不如随学礼一道去了算了呜呜呜……”
老妇人哭天抢地,意思就是想将甘月禾收押。
长公主冷眼看着,眼里只有冰冷的寒意,不见一丝惧怕。
驸马也在,一位清俊儒雅的中年男子,脸上神情淡淡,也没将老妇人的哭嚎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