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虽然提前垫了棉套,可膝盖还是青紫一片。
“做戏罢了,何需跪三个时辰?你现在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
安陵容吃着桑儿刚才送来的糕点,可把她饿坏了。
“放心吧,我的身体我知道,这场戏是一定要做的。”
乔妍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之后几日,参安比槐的折子越来越多,安比槐身份特殊,身为皇亲,持身不正,当杀一儆百。
雍正看着越来越多的证据,沉吟良久,最终判了安比槐即刻斩首。
他想到安陵容说的家中姨娘贪婪,又加了一条,安比槐的妾室全部发卖。
雍正还特意吩咐高无庸,这件事不准让纯妃知道,
不过当天下午,就有宫女在延禧宫外面嚼舌头。
安陵容只让宝鹃留意,然后又“大病一场”。
在安比槐被斩首的第二日,他的其中一个妾室萧姨娘,带着儿子安陵轩,敲响了顺天府的鸣冤鼓。
萧姨娘声音凄厉,安陵轩哭的悲切,一时间引来很多百姓围观。
萧姨娘状告处州知府吕德明,伪造安比槐收受贿赂的证据,制造安家冤案。
没有人知道,萧姨娘母子是如何千里迢迢,在安比槐刚被斩首就进到京城喊冤的。
但所有人的关注点也不在这里。
安比槐那可是纯妃的父亲,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若是一个皇亲国戚都能被随意冤杀,那这件事就太大了。
百姓议论纷纷,顺天府尹却不敢接这个案子,那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斩首令,谁能翻案?
丹珠把消息传给安陵容的时候,安陵容让宝鹃找出当日嚼舌头的宫女。
一番威逼之下,宫女在延禧宫外传播安比槐被杀,萧姨娘进京喊冤的消息。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安陵容因为安比槐蒙冤被害一事,当场晕倒。
太医诊出她已怀有一个半月身孕。
雍正又惊又喜,他算着时间,安陵容在养心殿外跪三个时辰的那天,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幸好太医都说安陵容身体无碍,雍正这才放心。
安陵容从醒来后就一直落泪,又在丹珠的搀扶下,跪求重审安比槐一案。
“皇上,臣妾知道臣妾的父亲必然有错,皇上杀他不冤。”
“可若其中真的别有内情,安家也能洗刷一点污名。”
“何况,当日是皇上为了臣妾,提拔他为知府。”
“这些日子来,臣妾一想到他做了对不住皇上的事情,臣妾就愧疚的无以复加。”
“但凡有一点点内情,臣妾也能减少一些对皇上的愧疚之情。”
安陵容哭的梨花带雨,一手小心翼翼地护住肚子,一手捏着帕子擦眼泪。
雍正看的心疼,扶起她:“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为了这个孩子,朕也会查明真相。”
“多谢皇上。”
很快,乔妍被召回延禧宫。
在安陵容平安生产之前,乔妍搬回延禧宫居住,一切事宜以安陵容的身体为重……
安比槐之案重审,令顺天府府尹哭笑不得。
安比槐受贿原是证据确凿,雍正才下的斩首旨意。
在他眼里,所谓重审,不过是给刚怀孕的纯妃一个面子,走个过场罢了。
可哪知,这一审,还真审出不少疑点来。
顺天府府尹不敢擅专,请了三司会审。
一轮轮新的证据和证人,被送上公堂。
安比槐的案子,变得耐人寻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