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水中最灵活的鱼,她能精准控制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肉,竟逼得白慕野往后退了一步。
而他抬起的右手也落空了,因为她轰向他的左拳不过是她的算计,在他刚要碰触到她时,她就已经迅速收回了手。
短短几秒,她脱离他的掌控,接着,抬起右脚——一脚稳稳落在他腹部,将他踹飞出去!
“噼啪!”黎寻脚还没放下,就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旁侧桌上未插电的台灯,她猛地一下将台灯砸碎,响声刺耳,她拿起一块玻璃碎片,在脚放下之时,她已闪身至他近前。
她用膝盖抵住地上想起身的雄兽,迅速跨坐压住他反抗的双手,同时那尖锐的玻璃——抵住了他的喉咙!
她启唇,清冽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现在——你还觉得我没实力杀你吗?”
时间仿若静止,房间里的香味都淡了,他脖间有鲜血渗出,血腥味同时飘入她与他鼻中。
她周身布满肃杀之气,目光坚定地握着玻璃,丝毫不怕玻璃伤到她自已,她如野草亦如参天大树,向往生命也无惧死亡,她没杀他——但刚刚……至少刚刚,她有机会杀了他。
“你……”白慕野喃喃启唇,玻璃反射的斑驳光芒落在她身上。
他惊诧又失神,可他还没说出更多的话,他与她就同时听见了楼梯上传来的动静。
黎寻眼眸深沉,走廊上已传来熟悉的声音:“队长,你们怎么了?刚刚是什么声音?”
“我听着好像是玻璃碎了,有敌兽入侵吗?”
“还是黎寻雌性出事了?队长,你们没……”
哈德鲁他们慌张的声音一句接一句,同时脚步声已至门前,一只手握住了门把手。
而就在他们推开门的这一瞬间,还不待黎寻做出下一步反应,白慕野就已从她的膝盖下将手抽出,迅速揽住她的腰,将她按进了他的怀里,低声在她耳畔道:“别动。”
黎寻蹙眉,那玻璃碎片因他的举动滑过他脖间,留下一条长长的印子。
“队长!你们……!”门外,推开门的哈德鲁他们愣住了,他们僵硬地看着屋内地上的那一幕,视线扫过桌上打碎的台灯,然后他们脸上的表情逐渐从慌张变为了尴尬,甚至有两个兽的耳朵都红了。
哈德鲁感觉门把手发烫,黎寻则因这片刻的安静,紧张至心跳加速。
就在她打算动手时,白慕野的冷声响起:“不要听见些动静就大惊小怪的,这里没事,你们可以离开了。”
他发了话,是对哈德鲁他们说的,黎寻感到意外。
而哈德鲁他们被白慕野的冷眸一扫,顷刻反应过来,哈德鲁手忙脚乱地将房门关闭,同时吓得连连道歉:“对……对不起雌性……对、对不起队长……你、你们继续……”
门“砰”地闭合,哈德鲁他们逃也似地离开了第三层,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房间内又恢复了寂静。
黎寻还保持戒备,白慕野能清晰感知到身上的温暖,他收回视线,看着怀中的雌性,竟没有立即收回揽住她腰的手,直到因时间流逝,她冰冷的声音先在他耳边响起:“你还要搂多久?”
她用左手扣住他的右臂,想将他的胳膊挪开,却发现他的手重得跟铁一样。
她抬眸瞪他,他扬唇道:“他们还没走远。”
她沉声:“他们不是透视眼。”
他保持微笑,突然冒出一句:“你身材挺好的。”
黎寻简直被他气笑了:“白慕野,你有病啊?”
白慕野终于笑着松开了她,黎寻直起身,扫过他脖间的伤,还是忍不住问出一句:“你刚刚为什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