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更多的人看到只是早晚的问题。”
很奇怪。
他们谈论着我,试图妆点我,但没有一个人看向我,也没有一个人过问我。
更奇怪的是比起愤怒,我似乎更多的是在茫然。
燕鸣山的所有物,精致而漂亮的我,正在被燕鸣山试图包装,推销给全世界的人来看。
他摘掉我身上属于他的名牌,赋予我价值。
可他面对着我时,依旧说我是他的。
是什么,让你这么相信,解开我的绳子,我不会跑,也不会被抢走掉。
燕鸣山盲目而自大。
是我给了他盲信的资本。
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偏转向了燕鸣山的画。
“你利用你的公司和家族在向我施压,我不得不做,燕。但是请给我一些甜头。”
英国男人合着双手摇了摇,吊儿郎当地“恳求”:“你早年间作的那副画,是你身上少的可怜的艺术细胞的全部集合。相信拥有了它的我,一定能够灵感喷涌。”
“免谈。”燕鸣山回道。
男人死缠烂打:“p1ease……我绝不会私藏。我在里昂有个不错的私人画廊,我将把它挂在正中央供人欣赏。美丽就是要展示给世界看的,不是么?”
燕鸣山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似乎是他在正常谈话中,最接近不悦的语气。
“我的东西,永远只是我的东西。”
“不一定吧。”
我忽然开口。
我的声音,让房间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燕鸣山扭头看向我,眼像相并而立的深井。
“小瓷器想表见解吗?求你劝劝燕,我会为你设计最漂亮的礼服。”
我手持天秤,左边一头放着燕鸣山的自大,右边放着我的盲从。
我看着那杆天秤在燕鸣山眼前慢慢偏倒,重重压向左面。
我判燕鸣山有罪。
“我是说,没什么能一辈子只属于一个人吧?”
他要我自由。
他要我不走。
他罪孽深重。
燕鸣山看着我,我注视着他沉默。
“是么。”
我听他低声道。
“拿走吧。那幅画。”
我不为此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