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指,攥在手里使劲一捏。
“我看你皮痒。”
我嬉皮笑脸,凑他耳边吹气儿,一点强硬意味都没有了,纯撒娇。
“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似乎是“外人”这个字眼终于讨好到了燕鸣山,他松开了我,临离开前,还不忘给我定个钟。
“十五分钟。”
我忙不迭捣头:“包的包的!”
等人出了门,我从门口抬头挺胸阔步走回去,大大咧咧撑在成箫坐着的沙背后。
成箫倒也识趣捧场,挑我喜欢听的话说。
“牛啊付景明,十年了把人拿下了,还这么听话?”
我鼻孔差点要仰到天上,得意哄哄冲他道:“何止呢,没看新闻?堂堂燕总,现在忙着追我。”
眼瞅着快把我捧上天了,成箫懒得再给面子,戳穿我道:“拉倒吧,你八成早就把自己卖出去了,还追呢。”
我心虚地转移话题,不怎么走心地和他聊了点近况叙旧。
成箫目前还暂时是个“无业游民”。
面对公众的人设还是个不顾家人成名,硬要和“男戏子”结婚的花花公子。
我问他什么时候才打算露出庐山真面目,他又骂我多管闲事。
我同成箫的交集过去也不过是浮于表皮。也正因为过去浮于表皮,我才能知道他现在对我说的话也没几句特别走心。
除了有关他新婚丈夫的部分。
他在这一部分上的语气莫名地有些犯愁。
先前对于两人结婚另有隐情,我颇为确定。
然而现在我却敏锐地察觉到事情还多了那么几层,至少从成箫的态度来看,有什么东西快要捅破窗户纸。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我下了定论。
我忽然想起高中时候,曾经问过成箫的性向。
他那时候说男女都无所谓吧,不过更喜欢清纯阳光挂的。
转念想想,陆玖年好像真挺符合成箫审美的。
成箫却像是被谁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朝我大吼“谁他妈喜欢他了!”
“喜不喜欢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我朝他耸肩摊手。
我很乐意帮老朋友的忙,博取心选的注意这种事我可太在行了,脑子里一个有些恶作剧的计划正在成形。
不过忙我倒也不是白帮,成箫得付我点报酬费。
“毕业那年我在你那儿放了个东西,送给燕鸣山的,你还有印象没?”
成箫试图回想,片刻后回道:“没。毕业的时候送我东西的人太多,我不保证你给我的东西我还找得到。”
“很重要么?”
话在舌尖流连,我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道:“也算不上重要吧。就是当年没送出去,挺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