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爱上他,这辈子我都不会想要反悔。
可现在我回望过去,却现我分明可以选择一条不会撞地头破血流的路,这样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心灰意冷,又无数次自己给自己打气爬起来,再用温热的躯体去暖他那颗根本不会生根芽的心。
“人有回头路可以走吗?”
像是纯粹好奇,我冲听筒那边小声问道。
听筒的那边,没人讲话,是无声的静默。
我与他沉默对峙的终端到来,这一次,是他先挂断了电话。
挂断的忙音仓促而慌张,是一个永远自持冷静性人的落荒而逃。
分明我只是平静地陈述和询问着什么,他却好像再也承受不住,好似我对他说了什么恶毒至极的话。
我的爱对他很重要吗?好像是吧,不然想当他金丝雀的人无数,他却独独抓着我不撒手。
这个世界不太喜欢燕鸣山,我心疼,于是给他很多很多的爱。
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滋味的燕鸣山,虽然不明白,却依旧抓着不放,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当成了自己的那点唯一的养分。
他霸占着,汲取着,从未想过有一天可能会枯竭,或是坏掉。
是我把他惯坏了。
我深深呼出口气,将手机递还给了面前的人。
明明在这场交锋里,燕鸣山是那个节节败退的人,而我却并不多欣喜,生不出报仇雪恨的快感。
我对燕鸣山,没有恨,多的只是期盼,以及在期盼一次次落空后的失望。
我最后的赌局,似乎注定又一次以失败草草收尾,两颗心永远难以相交,心绪注定无法传达。
站在我和他故事线尾端的我,透过无数的时间命运往回看,还能看见十七岁的燕鸣山,他站在画室里,眼尾的小痣很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哭。
一旁的赵开霁回过神来,磕磕绊绊地冲我道:“原来你和燕总是这种关系……燕总还没跟我说呢。”
我摆了摆手,坐回了沙上,头有些痛,我独自忍受。
“不是。”
我淡淡道。
“我们没有关系。”
付景明和燕鸣山从来没有过有关关系的定义。
十七岁的时候他们不清不楚,现在的他们不明不白。
到头来所有人问起,也只能回上一句私交甚好,不能再多了。
第53章喜欢
还年少的时候,生活没有那么多苟且,总觉得有盼头。
于是时间在那时候的我眼里过的很快,我分明前脚还在感叹夏天的太阳毒,后脚就看见秋天冒了头,夏天只剩下个尾巴。
不过像我这样还有心情体会时间流逝的人不多了,更多的人则是在担忧逐渐逼近眼前的高考,仿佛不埋头苦学,高考那天就是自己的行刑日。
唯二的两个例外怕不是我和成箫了,眼下我们俩一人一边站在教学楼三楼的栏杆前头,抱着臂靠在上头,低头去看楼下匆匆走过去的无数“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