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在这个节骨眼想起来,迟晓总觉得自己欠了秦瀚洋什么。
走廊上脚步声越发近了,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自动消毒喷雾滋滋地喷洒下来,迟晓没准备好,被呛了几下。
再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睛。
秦瀚洋躺在手术床上,朝他勾唇。
“站了这么久,怎么才进来?”
我会疼死的
迟晓:?!
他怎么知道。总不能隔着金属门还能感应吧。
他还在笑!一点事都没有。
但秦瀚洋立刻嘶地抽气,迟晓才看见他满额头的汗珠和惨白的唇色。
一道一人高的蓝色光幕遮住了他腰以下的部位,那里是无影灯聚焦的手术区域,一群医生忙碌着,只露出几个蓝色手术帽。
“他知道你在外面还不让我催你。”光幕后,江教授头也不抬地说。
“快过来!”江教授又催促。“麻醉剂不够,我在活剐他呢!”
活剐!迟晓听得心头一抖。没有麻醉剂开刀,可不就是活剐!
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该有多大的毅力。
迟晓再抵触这个人也不由得佩服。想到秦瀚洋是和异种作战受的伤,他到底不忍心。
算了,就这一次而已。
他走上前问:“要抽多少?”
刚移植的腺体,估计也产生不了多少信息素。
江教授却不说话了,只把眼睛往床上的病患瞪去,看向迟晓时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意思是都听秦瀚洋的?
迟晓有些忐忑,病患则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你过来些。”
这是要他释放信息素了。
“我控制不好。”迟晓说。
秦瀚洋恍若未闻。“再过来些,坐到我身边。”
迟晓依言照做,秦瀚洋这时伸出未受伤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肩膀又拉近了些。
手术台很高,迟晓坐在一边的金属高脚椅上,微微低头就能靠上秦瀚洋肩膀。
他紧绷着,听到对方慵懒的笑意。“嗯,这样就可以了。”
手术继续,器械发出轻微的磕碰声,秦瀚洋闭着眼,唇角带笑,看上去真的放松了很多。
迟晓疑惑,他并没有放出信息素啊。
上次也是,他一靠近,昏迷的人就马上醒来,秦瀚洋似乎总能感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