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云岁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不太正经问:“为何亲我?”
云岁的耳朵就覆在楚嘉熠喉结处,男人一说话,那里上下滚动了一下。
还有什么比偷亲被抓到现行更丢脸的事!
云岁以为自己会逃避楚嘉熠的问话,可只犹豫了一下,就遵循内心真实道:“因为想。”
因为喜欢,他也就这么做了。
谁知楚嘉熠听了,并没有意外,反倒有些畅然的笑了笑,突然道:“少主,我想反悔了。”
云岁仿佛能听见他心跳般,呼吸一滞:“什么?”
楚嘉熠就着干涩的喉间,继续道:“初次见面,你让我以身相许,我没答应。”
“可现在,我反悔了。”
“那……少主的话还作数么?”
是从何时开始怀疑自己喜欢云岁,再到确定本心的呢?
楚嘉熠和云岁是一样不知的。
但有些事也无需非要知个明白,甚至在自己有这道想法时,或许他们就已经深陷在云雾里,心甘情愿留在里面。
云岁很好。
是他让他明白了,何为情欲,何为喜欢。
原来这二者光是让人幻想,就能如此乐此不疲。
云岁的杏眸中蓄热泪,也不知楚嘉熠的是那句话撩拨了他的心,让他心底泛起一阵心疼。
作数啊。
“嘉熠哥哥,你一定会看见我的。”云岁抵着楚嘉熠的额间,睫羽被泪沾湿。
又过去七日。
楚嘉熠坐在床头,用指腹碰了碰眼前的纱布。
他的眼睛一日比一日要疼。
又过了一会儿,楚嘉熠起身离开寝房。
走下台阶后,他稍稍思索了一下,推却侍女关心,朝一条他再熟悉不过的路径摸索过去。
吊脚楼内。
神医坐在云岁对面,直言道:“少主,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据这几日所察,很明显,嘉熠的眼睛恢复的并不如期。”
云岁抿了抿唇,平静问:“还有其他法子么?”
“有,并且这也是最下策。”
事到如今,神医也不想隐瞒云岁了,“给他种蛊。”
“若种下心蛊,让蛊虫在体内清他的余毒,再加上母虫的驱使,嘉熠的身体也会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云岁怔忪了。
在苗疆,心蛊即情蛊。
情蛊也是云岁最擅长的蛊。
他之所以不想对中原人用蛊,还有一个原因——
他们不了解蛊,因此被种下蛊后,无论是何种蛊,命运都将被掌握在几只蛊虫身上。
若是两情相悦之人种心蛊,下蛊师能随时调出解药,可被种蛊的中原人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