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辆车并没有选择安于现状,而是加快速度。
“咚”地一下,撞在路悠悠车屁股上。
路悠悠套上防晒衣,扛着大斧头下去了。
对上一个同样光头的彪形大汉。
“你是开心小杨?剃个光头不男不女的样子,给你爹妈蒙羞!”
路悠悠一点不带怂的,指了指他在阳光下发亮的脑袋,阴阳怪气道:“知道你不男不女了,好了好了别吠了。”
“你个建表子,老子本想留你一命只要物资,还敢骂老子是狗!怕是没尝过男人拳头的厉害!老子今天非得剁了你喂狗!”
路悠悠吊儿郎当抠了下耳朵,不屑道:“那你尝过女人的拳头吗?”
话落,梦魇重现。
一段陌生的记忆在路悠悠脑海中播放,男声从稚嫩到成熟。
“妈妈别打我,我肯定乖乖的,再也不偷东西了,呜呜,好痛。”
“哎呀,妈,只不过偷了个银戒指而已,又不是金的,都没到立案标准,贫困生又咋样?她戴了银戒指就不是贫困生。”
“呐,这回给你偷了个金的,戴上出去跟人炫耀去吧,看你儿子多孝顺啊,原主人?我管她干嘛?一个老女人还戴首饰,不知羞。”
“妈妈我错了,你打我吧,你不要跳楼,妈妈——!”
记忆中的声音与现实交织,路悠悠看向光头大汉,他双膝跪地面朝一处哭得凄惨。
路悠悠越是回忆这段记忆,就越是感觉自已的注意力集中。
慢慢地,空地上凝聚一团黑雾。
那黑雾逐渐分化出手脚和五官,和记忆中大汉的妈妈一模一样。
路悠悠感觉自已与那团黑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孩子。”
路悠悠开口,发现那团黑雾也开口,只不过没有出声。
就在路悠悠以为自已露馅之时,大汉抱着忽然抱住黑雾。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偷东西了,我也不欺负同学了,是她自已跳的楼,和我无关,是她承受不住!我只是想跟她玩!”
“妈妈,你知道我最爱你了,你为什么要跳楼,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女的故意惩罚我,你说话啊!”
男人歇斯底里地嚎叫,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看起来癫狂又脆弱。
路悠悠清了清嗓子:“孩子,你真的知道错了?”
黑雾有样学样,也张嘴对口型。
大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牢牢抱住黑雾的小腿。
“我知道错了妈妈,我不该逼你,你当初就该报警把我抓起来,我就该去局子改造,我错了!你别离开我!”
“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就跟我走吧。”
“好!好…我跟你走。”
路悠悠用意念操控那团黑雾往黄沙中走,男人就乖乖跟在后面。
踩踏黄沙的那一瞬间,男人清醒了。
他转头怒骂,刚开口就被一根如树藤般枯朽的胳膊拉下去。
嘴巴、鼻子、眼睛灌满黄沙,逐渐下沉。
把男人的小轿车放入分解仪,路悠悠上了车,吩咐道:
“加速追杨言,追到后保持200米距离。”
【好的。】
车子一下窜出去,要不是路悠悠扶着冰箱,差点摔倒。
她拿出冰袋贴在脖颈处吸取凉意,坐在板凳上。
身体凉快了,心就静下来了。
她回忆起自已两次使用重现梦魇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