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其他。
包括現在她的難過,不肖幾天就會消散。
之前的五年,她也不是很快就沒有任何感覺了嗎?
這次也可以。
也或許,她本身就是個自私又薄情寡義的人,和周成郁的五年到底是因為愛他?還是因為需要,她都開始產生質疑。
程開林給她種下了一顆很不好的種子,那種情感的匱乏甚至需要刻意的補償。
他背叛家庭,她就偏要幸福。帶了點計較在裡面,所以才為了最終能和周成郁有個好結果而一味委曲求全,結束的狼狽。
關越哪裡知道程諾在心裡已經給兩人劃清了一條界限,把這場媾和定義成了酒肉男女。
他還沉浸在恬靜的美好里,車子在夜裡絲滑的前進,車燈推出的一點光亮照著地面的柏油路發黃,發燙。
也烙燙著他的心臟。
他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看程諾,她像個從森林裡跑出來的精靈,鮮活又明亮,鑿開了他這幾年堆積起來的銅牆鐵壁,關越伸手想抓住那抹亮光。
他問:「你家裡就你和你媽?」
其實,程諾的事他聽李濤說過一點,但是濤子掌握的信息太有限了,只說程諾是單親家庭。
「嗯,」程諾敲著手機回曉麗的消息,「你怎麼知道的?」
還沒等關越回話,她又自答道:「肯定是李濤那個大嘴巴。」
「他也沒說什麼。」
「都知道我家庭成員結構了,還沒什麼,難道你還想知道我支付寶餘額?」
關越好笑地摸了下下頜:「我可以告訴你我的。」
「。。。。。。」
程諾剛安撫好的心悸又被狠狠敲了下,她沒接話,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這話對方沒接,關越突然有點笨拙,也不知道怎麼繼續,索性也沉默。
濃郁的夜色裹著風被隔絕在窗外,搖晃的樹枝都被潑了墨一般黢黑。半圓的清月飄悠悠地跑在車前,加重了車廂內的寂靜。
程諾突然怕這樣的靜,她手指握著發燙的手機殼摩擦,心裡突突直跳。
無數橫衝直撞的躁動同爬山虎的枝蔓一樣,攀牆而上,壓下這頭,那頭又起,程諾只好又搬出關越有一個女兒這塊巨石,才壓住那些橫肆的嫩芽。
她去看關越,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放在褲兜邊不知道抓著什麼,眉眼冷峻消散,掛著和洛林春天同個感覺的笑意。
程諾故作輕鬆地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喂,你想什麼?」
轉向燈滴滴答答,關越唇角含笑:「沒什麼。」腦海里卻是無數個兩人交鋒的瞬間,她或兇狠,或抽菸放空,或直白,或妖媚的樣子全湧上頭。
他是真上頭了。
「敷衍。」程諾不滿他的遮遮掩掩,簡單粗暴地定刑。
關越不惱,似是要準備說什麼機要大事般輕咳了下,末了只問了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你是不是和濤子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