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
江烬霜微微一愣,脑袋贴在他的心口,男人胸口处的云鹤是用细软昂贵的纺纱棉缝制的,并不觉得扎。
“那个……大人勿怪,肯定是下官看错了,听错了,这才扰了您的事!”
那领也是个眼尖的,急忙低下头去,转而对手下道:“滚滚滚,都滚去巡逻!”
头顶上,裴度声音清冽浅淡:“今晚之事,不可说出去。”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说着,领弯腰抱拳,急忙带着自己的手下退下了。
守卫刚一离开,江烬霜便一把推开裴度,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裴大人,藏人的功夫很熟练呐。”
并未理会江烬霜的胡言乱语,裴度俯身,将刚刚钉在地板上的银簪重新捡起。
“事急从权,实属无奈之举,殿下见谅。”
将银簪递给江烬霜,裴度认真解释这样做的原因:“殿下与微臣待在一处,于清誉有损。”
宫中人人皆知,她与那位江南司家的长子情投意合,关系匪浅。
即便是在刚刚的宫宴上,二人也是并肩而坐,相谈甚欢,人人都看到了的。
似乎好事将近的模样。
在这件事还未完全处理干净前,让旁人看到她与自己待在一处,到底不好。
有损她的清誉。
——裴度是这样想的。
但江烬霜愣了愣,显然是会错了意。
是觉得与她待在一处,会毁了他辅的清誉?
她轻笑一声,微微歪头:“裴大人是担心夏小姐伤心?”
裴度闻言,微微愣怔一瞬。
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他浅声道:“与夏氏有何关系?”
为何突然提起她?
江烬霜勾唇,漫不经心道:“裴大人不必这般警惕,本宫最近无暇顾及她的事,所以如果可以,裴大人转告夏小姐,就在护国寺一直待着也好,出来了,说不定更会有性命之忧。”
裴度眸光清冽平静,只是认真颔:“好,那我同夏府说明,让夏氏在护国寺多修行些时日。”
顿了顿,裴度补充道:“至于陷害殿下一事,容殿下给微臣些时间,微臣会处理好的。”
江烬霜轻笑一声,随他去了。
她觉得裴度想要插手这件事,应当是想给夏玉蓉消减罪行,给她些体面。
江烬霜不太在意这些。
——因为在她看来,夏玉蓉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如果识趣,在护国寺了此残生也就罢了。
如若不然,非要像蚂蚱似的在她面前蹦跶,即便裴度想方设法为她开脱了罪行,江烬霜也有一万种办法弄死她。
“时候不早了,殿下,该回宴席了。”裴度缓声提醒。
江烬霜笑着歪歪头,目光却是从他的脸上缓缓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