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时:“……”
怎么感觉这小家伙是故意的。
“怎么了?”滕时一拄下巴看着他,“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怪怪的。”
奚斐然看了他一眼,板着个脸:“那个女主持人对你有意思。”
滕时愣了一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滕时当然是看出来了的,活了三十好几,对于各种形式的示好再习惯不过,但是他没有想到十几岁的奚斐然竟然也能看出来,毕竟刚才夏蕾除了正常的询问技术方面的事情没有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奚斐然收拾着餐盒:“她的头放下来了,刚才在直播的时候她的头是盘着的。”
滕时无可反驳,忽的又问道:“她对我有意思,你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奚斐然收拾餐盒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收拾起来:“我没有不开心。”
下一秒他的脸蛋就被捏住了,滕时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他的两边的脸蛋,轻轻挤了挤:“小屁孩。”
三个字,明明什么都没多说。
奚斐然却感觉自己又像之前无数次似的被滕时看穿了,并且遭受了他“长辈般”无情的蔑视和微妙的嘲笑。
他被捏出了鱼吐泡泡的表情,脸色涨红,还没来的及恼羞成怒,滕时已经打着哈欠向外走了出去:“沈哥呢,车停哪了?我要回家,好困。”
“你刚才不是说还有约吗?”奚斐然追出去。
“我约的就是我的床,”滕时回头微微一笑,“小醋包,你难道还要吃我床的醋吗?”
奚斐然愣在原地,几秒钟后面红耳赤地追了上去:“谁吃醋了!”
*
奚斐然好像对自己有点过于依赖了,在回去的车上滕时想。
滕时不动声色的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奚斐然,小家伙正在那里低头消息,应该是在和同学聊天。
这几年奚斐然在学业上就像是坐了火箭似的,跳了好几次级,现在已经上高一了,就连电视台的小报记者都来采访过,叫他“a大少年班的后备役,瑞斯利安的天才少年”。
本以为智商高的奚斐然心智也会成熟得更快,没想到这些年下来,他却越来越粘着自己了。
滕时本硕博连读的时候,奚斐然就经常找过来。
瑞斯利安实施了改革,允许学生们选择走读。
这小家伙毫不犹豫选了走读,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经常一放学就往自己的大学这边跑,每次都会带个酸奶、棒棒糖什么的给自己。
滕时舍友们都认识他,他一来就开他的玩笑,叫他“滕时的贴身小尾巴”。
奚斐然好像还挺喜欢这个名字,每次叫他都应。
他不闹也不吵,滕时去图书馆他就跟着去,滕时去食堂他就去蹭饭。
起初滕时以为他是害怕一个人在家,于是嘱咐小阳和小镯多陪陪奚斐然,后来才现奚斐然胆大如牛,甚至可以一个人在家看鬼片。
他就是单纯的想要和自己待在一起。
后来滕时分析,奚斐然可能是怕自己上了大学之后脑子里事情多了把他忘了,所以努力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
另外奚斐然对自己身边出现的人都很戒备,如果有男女表现出和滕时的亲近,奚斐然轻则生闷气,重则炸毛。
滕时觉得,这种“吃醋”的表现八成也是同样的原因,奚斐然怕自己的脑子里装了别人就装不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