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良玉及时赶来,两人合力将苏京檀抬去寻医。
大夫在为苏京檀治疗的时候,宋清澜带着下人匆匆赶来。
她被苏京檀的模样吓得清泪滑落,“夫君,你怎么会遭这种罪,到底是谁要害你!”
苏京檀已经转醒,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清澜莫怕,或许是不小心沾染了不该碰的东西,过几日就好了。”
苏芸婉看着他们含情脉脉,不自觉侧开眼眸,不愿去看。
这时,大夫忽然指着宋清澜腰间的香囊,“苏夫人,这里面可是干兰花?”
宋清澜抹抹眼泪,“是。”
大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大人自幼对兰花过敏,大概就是沾染此物,才会引发症状。”
宋清澜一副被吓坏的模样,连忙让人把香囊拿去扔掉,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自责。
“夫君对不住,起我是听人说你很喜欢兰花香,才特意佩戴香囊,没想到却差点害你。”
说着,又要哭出声来。
苏京檀替她擦去眼泪,眼中满是心疼,“清澜,你是听谁说的?”
宋清澜忽然转头瞪向苏芸婉,“是芸婉说的,还说香味越浓越好,我怎知它竟把夫君害成如此模样!”
苏芸婉对上她饱含恶意的眼神,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夫人,民女并为让您佩戴兰花香囊,也告知过您,大人对此物过敏……”
苏芸婉话还没说完,苏京檀猛地将滚烫的药碗掷到她脚边。
脚踝被药溅到,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苏京檀怒不可遏,“你是说清澜故意为之?她是我的妻子,为何要害我?”
亏他之前心里还因为从前的事情泛起温情,现在一看,简直可笑!
苏芸婉定定地注视着他,忽然自嘲地掀起嘴角。
“大人的意思是,我就会故意害你?”
她以为,无论如何,在这种事上,苏京檀会信她的人品。
毕竟她虽不是他的亲姐姐,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也是真心相待苏京檀。
从小到大,她有哪点对不起他?要被如此侮辱!
苏芸婉忽然觉得特别疲惫,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这时,她又听见那道系统的询问。
这次,她毫不犹豫选择了脱离。
最后,苏芸婉没有管苏京檀的质问,转身离开。
若这人当真不怕天打雷劈,尽管杀了她。
良玉急匆匆跟上来,努力把伞往苏芸婉头上遮,“婉姐姐你慢些,雨天路滑。”
苏芸婉怕他摔倒,于是放慢脚步,“良玉,实在抱歉,答应你的鞋子我会给你的。”
“婉姐姐,不必说这些。”
良玉有些难过,“大人,大人这样做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他似乎猜到些内情,但又觉得太过惊世骇俗,实在无法告知苏芸婉,只能言语苍白地安慰她。
苏芸婉笑了笑,“无事,他的看法如何不重要了。”
她摸摸良玉的头,径直往自己的小院而去。
剩下的几天,她想回苏家村看看,帮苏家夫妇扫扫墓,毕竟占据这具身体生活了十几年,该做的还是要做到。
可苏京檀一听她想回去,仿若被拔毛的猫,毫不犹豫拒绝了这个请求。
“我告诉你,我不将他们挖出来鞭尸就已经是惦念那份血缘亲情,你还想为他扫墓,痴心妄想!”
苏芸婉穿过来的时候,苏家父母已经死了。
只是听乡邻说,他们爱好赌爱酒,曾经还差点把年幼的苏京檀拿去还债。
经历多番波折,苏芸婉不知道苏京檀究竟在想什么。
这人恨苏家人,也恨她,无论是真心相待,又或者恶语交加,在他心里全都一个样。
“苏京檀,你为何如此恨我?”
苏芸婉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可苏京檀看她一眼,忽然忍不住笑出声,“姐姐,我该这么喊你吗?可是你是我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