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云思远又听他的师兄小声说了一句:“若晚来一刻,枕头都给你扔出去,休想再进我的房间。”
“过来。”
季辞晏坐上塌,向在地上看似顺从的英穆招招手。
英穆下意识要膝行过去,季辞晏制止了他,声音有点无奈:“……走过来。”
他又没有特殊癖好!就算英穆有也不许有!
英穆听话的起身走过来,身上坠着各类部落的银饰,行走碰撞间叮叮当当的响着,银饰衬着他那身黑皮,又添了几分野性。
如果忽略他眼底想把季辞晏吞吃入腹的神情,看起来还真是言听计从。
“把你那两颗獠牙露出来。”季辞晏这次没管英穆又跪坐在他脚边,英穆本就高,这样的高度更合适。
他把手指抵在英穆唇边,英穆乖顺的仰起头,承受着季辞晏来回摩挲的难熬。
尖锐锋利的牙齿被柔软细嫩的指腹这般对待,性与本能将他撕扯成了两半,好想咬下去,想到那指腹被咬破,血滴冒出再被他含去,英穆的绿眸下是止不住的兴奋。
季辞晏怎会不知,他没有收回手,只是淡淡道:“不许。”
英穆没法开口,只能艰难的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磨去吧。”他指尖附了灵力,一点点磨去了牙齿的尖尖。
所谓最低等的契约,正是很多心术不正之人,用批量签约灵兽的方式,为自己挡致命攻击,丝毫不在意灵兽的死活。
季辞晏本就是有责任心的人,不管之前种种,如今既然签订了契约,他就不会做出违背他本心的事情。
任务归任务,人归人,本不可混为一谈,扰乱本心。
他手中的动作未停,在这样莫名沉默的氛围里,突然语气认真道:“……既然你与我签订了契约,我就不会弃了你。”
不管是否是最低等的契约。
英穆再多的暧昧心思都散去了,眼神也出奇的柔和下来,他想他人生的走马灯里,定会有这一幕。
他安静的看着季辞晏被眷顾的脸庞,竟是清冷与疏离的愁绪。
就像,就像不会久留在此一般。
英穆想,哪怕不是血契又如何,哪怕季辞晏真拿他当肉盾又如何,真到了那一天,他自然是要随着季辞晏一起去了的,这毋庸置疑。
殉葬,未必要通过契约。
被磨平了的獠牙看起来有点别扭也有些耻辱,他却不在意,咧开嘴笑起来,大大方方向季辞晏展示他的牙齿,“我这模样,以后怕是叫不了獠牙了。”
哪有这样的獠牙?一点尖刺没有。
季辞晏被他逗笑,既然驯狼为犬,“该叫犬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