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雪漫故意杀人,进了监狱,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沪市人来人往。
烂泥湾变成了陆家嘴。
人们很快就忘了黄浦江对岸,和平饭店七层,曾住过一位傅总。
……
二十年后。
陈嘉树挽着汪静宜的手,静静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他的头还枕在汪静宜肩上,一荡、一荡,时不时问一句:“姐姐,你爱我吗?”
汪静宜眼角多了皱纹,却还是习惯性地揉着他的脑袋。
“爱。”
“有多爱?”陈嘉树不依不饶追问。
汪静宜仰头看着天空,思考了一会儿。
“比昨天多一点儿,比明天少一点儿。”
……
又过了三十年。
汪静宜的头发已经花白,陈嘉树依旧站在她身边。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都是来给她庆祝八十大寿的晚辈。
“奶奶,八十岁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十来岁的小孙子想要一头扎进汪静宜怀里,却被陈嘉树伸手拦住。
昔日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已经成了威严慈爱的老爷爷。
牙牙学语的小重孙女,被他抱在怀里,摇晃着小肉手:“太姥姥,生日快乐!”
阖家欢乐,共享天伦。
几年之后。
院里的秋千一荡、一荡,陈嘉树坐在上面,怀里抱着一张汪静宜的画像。
她头发完全白了,时间镌刻的皱纹里依旧饱含笑意。
“姐姐,你不会再变老了,我也不会……”
后来。
院子里的秋千一荡、一荡。
只有秋千一荡……
一荡……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