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雁过,还有铃兰都站在门口,担心地往里间打量。
雁过着一身青衫,身上还染着淡淡酒气与脂粉味儿。
他虽然看着业景玄不免有些发怵,还是小声开口,试图安抚道:“青梧姑娘有着身孕,咱们凡事好好说”
业景玄却听不进去,低低留下一句:“都别进来。”便关上门回了房。
榻边,青梧坐在地上,眼底尽是空洞与悲凉。
业景玄想要触碰她,却被她避开。
“放我走好不好?”青梧抱住自己,有些防御地看着他,说出这句话。
“放你走?”业景玄垂眸,蹲下身看着她,猛地扒开她的衣裳。
“你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他说着,抚摸着她肩上的玄字。
从前,青梧觉得他的手很温暖,如今却觉得,像是什么怪物在触碰自己,很难受,很恶心。
她猛地挣开,想要跑出门去。
身后男人却一把追上,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业景玄苦笑着开口问她:“青梧,我问你,你心里有过我吗?”
青梧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又头疼又想吐,她只想跑到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喘息着眨眼恳求道,“我不舒服。”
看着她挣扎,业景玄松开手,却又猛地将她死死箍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的动作很剧烈,很粗暴。
青梧吓了一跳,她快要窒息了,痛苦地叫喊出声:“你疯了!你是个疯子!”
业景玄听着怀中人的尖叫,想起雁过曾说过的话:“爱侣啊,若想得白头,需相互宽慰体谅,搀扶着才能走完一生。”
相互宽慰,相互体谅?
他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他和青梧之间,没有这些,只有赤裸裸的交易。
青梧想体面些活着,而他,则是向她索求陪伴。
或许他们,本就不是爱侣,何谈相伴一生。
可纵是如此,他也要青梧待在他身边,一生一世。
青梧因孕期疲累,最后还是昏睡了过去。
业景玄回到自己的寝殿,寝殿里的白烛,早就都换成了正常的油灯。
也因着青梧时常要来,时不时会放些鲜花蔬果,增添沁人的香气。
他宽了外衣,独自躺在屏风后的床榻之上,辗转反侧。
儿时,鸢贵人便总是对他淡淡的。
后来他才知道,母亲是心病所至。
可当时的他不知,只以为自己遭母亲嫌恶。
宫人们就像被谁收买似的,纷纷传说他忤逆不孝,这才引得生母不喜。
渐渐的,真真假假,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可就在他因为国祈福,要被强行送到宫外庙里养着时,鸢贵人变了。
她一反常态的护住了自己的孩子,誓死不撒手。
业景玄仍旧记得,鸢贵人不喜打扮,却为了留住他,穿上一件鲜红的石榴裙,等在父皇的必经之路上。
母亲依偎在父皇怀里,面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