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如羽毛拂风而过,没有一丝痕迹可言。可的确真实存在过,他知道,她也知。
“现在总不会疼了。”谢云璋笑望于她,见她怔神,笑意更深。
她心中激荡起一阵纯粹的、轻盈的情绪,一颗心几欲越出心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好似在发热,又或许是她心思加重,错觉而已。
总之,他吻在她额头。
然后认真叮嘱她,“明晚,去熙悦亭等我。”
扶春记下了他说的话。
她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托人打探一番,不过是隔一日的事,时间飞快流逝,快到令她疑心时日变短。从白日等到晚间,扶春顺着婢女告知她的路线去往熙悦亭。
今夜是十五清月夜,墨染的穹顶高悬明月,清辉流照万物,一派静谧祥和。
走近熙悦亭。
四周缓缓浮现出一点又一点的清光亮影,仔细辨认,分明是宵烛萤虫,仿若泛起光辉的丝线,交织出
难以用言语表述的璀璨光华。
再往前走去,萤虫更密集,落在她的衣袖上,轻一挥手,顿时如星点散去,场景别开生面,格外有趣。
扶春动了些玩心,想捉一只来,扑了好些次都没得到。这时一只手越过她身后,在他面前一抓,顿住一会儿松开手,萤虫从其掌中飞舞而出。
扶春高兴地去捉,仍旧没有捉到放飞的萤虫,却是将他的手指捉出了半截。
“何不往前再走一走?”青年语声醇厚悦耳,扶春没有回头,她在前走,他在她身后。
走至熙悦亭入口处,但见亭边一片雪白,若覆有月光,自显灵气,在夜色中连云成片。
哪怕没有石灯伫立在其旁点照,也能一眼注意到其周身沾染的月华,也算不负其“月下美人”之名。
若说先前的萤虫瞧得她眼花缭乱,面前布列的昙花令她更生欢喜之色。
不知他是从哪里寻来这样多的昙花,还能催使它们齐齐绽放,仅此一现的珍奇之态尽展于她眼中。
哪怕只有一瞬。
“大表兄。”
她回头与他说话,见他衣着打扮要比往常更为庄重。
发冠齐整,衣着明净,尤其容美盛貌,晔晔如扶桑。
扶春嗓音微顿。
此夜,风花萤月,正是扶春从前所设想的良辰美景。
以陈情意之际,以期表迹之时。所以,他是要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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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轻影,映出谢云璋琼玉般的面庞,细腻隽美,仿若月华织成的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