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辰当天,宋永年去了郡主府邸,昼夜未归。
众人哗然,只因京中无人不知宋永年爱我如命。
如今,他却为了别的女人抛下了我。
他们都说,宋永年不爱我了。
我摸着腹中的孩儿,无声轻笑。
宋永年的确不爱我了。
可我也不是只知道情爱的小姐。
休沐那日,是他陪着慕容晓登高祈福的日子,也是我前往边疆之时。
1、
不慎跌倒后,我默默喝下了含有麝香的药物。
大夫询问我的夫君为何不在,我昏昏沉沉地脱口而出:“他正忙于政务。”
躺在床上,我默默感受着逐渐空荡的小腹,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竟不自觉地为他辩解。
春儿见我醒了,语气中带着哭腔,眼眶通红得握住我的手,“夫人!您终于醒了。”
一旁的大夫也松了一口气。
春儿欲言又止地看着我,“奴婢出去买蜜饯时,瞧见大人正在和郡主酒楼对饮!”
“柳侍郎他们也在。”
他们一行五人,自幼同窗,情同手足。
众人都认为宋永年与郡主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本是一段佳话。
若非慕容晓被迫嫁给了别人,宋永年也不可能娶我为妻。
如今,慕容晓的夫君意外去世,她携女归来后,我更是成了破坏这对璧人的毒妇。
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拆散了他们,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每逢他们相聚时,总爱对饮至深夜,我忧心宋永年的胃疾,常常嘱咐他醉酒伤身,并令小厮催促他早些回府。
因此他们对我更是心生厌恶,觉得我屡屡扰了他们的雅兴,私下常喊我“妒妇”,每每来访相府,更是毫不避讳地差遣我。
今日,宋永年又一次因他们而弃我不顾。
既然如此,我决定不再心软,彻底离开这里。
直至半夜,宋永年才带着满身酒气回来,他在厅中徘徊片刻,这才轻手轻脚地推开寝室的门。
见我仍未入眠,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温柔地为我掖好被角,“今日没有为我准备醒酒汤吗?”
我淡淡应了一句。
酒气再浓,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异香,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恶心。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留下一句。
“你有身孕了,多歇息吧。”
2、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方才痊愈。
晨光初露,我早早起身,前去拜见大将军。
身为武将之女,大将军曾想派我去守卫边疆,但碍于我是女子,又已嫁与宋永年,便没有再提。
我知晓大将军的顾虑,也认为既已嫁人,再舞刀弄棒确实不太合适。
如今想来,征战沙场或许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回到府中,春儿迎上前来,轻扶住我的手臂,“夫人,您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可有什么喜事?”
我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轻描淡写地转了话题,“春儿,我答应去戍边了。”
春儿动作一顿,“您真得要去吗。。。。。。”
她的话还未说完,我便点了点头:“我心意已决,在我启程之前,不必告知丞相。”
春儿自小跟着我,虽不理解我的意思,但仍会照做。
她迟疑得低声问:“夫人,您和大人还未和解吗?”
我含笑摇头,眼中掠过淡淡的自嘲。
争执吗?宋永年从来不会和我争执。
他总是以那种宠溺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包容着我的一切。
下朝后,宋永年回了府,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悦,“今早你去哪里了,为何走得这么匆忙?”
我没有回答。